校园性霸凌猖獗，逃避还是面对？——也评港大集体性欺凌

校园性霸凌的背后，是对他人藐视和自我膨胀双重的结果。从而导致为自己的一己之欲，而牺牲他人获得某种自我的满足或乐趣。事实上，再好的教育，面对人性罪恶的本质，也束手无策。因外在的手段，或许会遏制内心罪恶的外在彰显，却根本无法有效将其从内部根除。

《境界》独立出品【热点时评】

文|雷鸣

4月6日，据《文汇报》，香港大学昨日曝出一段疑似在港大宿舍发生的集体性欺凌影片。片中可见，一名身材瘦削，年约二十岁穿黑色上衣男学生，遭人强按在床上，被另一身穿印有“ChemistryHKU”（香港大学化学系）字样的深红色卫衣、仅穿内裤的男生，自行掏出生殖器多次“鞭打”其头部，动作猥琐。被欺凌的男生不断挣扎，尝试用左手遮住自己的头部后方，却遭其身旁的两名男生将其左手拨开，其间不断传出多名男子发出的猥亵声音，更拍摄到欺凌者大笑的神情。

这是香港大学短短几日内爆出的第二宗涉嫌集体欺凌事件。4月3日，香港大学一名圣约翰学院干事会参选人发文，在上月20日，约20人闯入其中一名参选人的房间，向其下体滴蜡。目前，该男生已经退选，并指出参选过程遭不同程度的欺凌、人身攻击，甚至恐吓，自觉无能力亦不适合以学生会身份带领学院，因而退选。

越来越猖獗的校园性霸凌

据法制网的一项统计显示，2013年至2015年期间，媒体曝光的校园霸凌事件，由231件，增加至968件，进而猛增到了1830件，从呼巴掌、剪头发到下春药，花样也不断翻新。校园霸凌正日益成为校园中频频闪现的幽灵。小至中小学生，大至高等学府，霸凌现象几乎遍布各地。

就在今年4月，广东湛江，6名小学生在小学楼梯拐阶处，围堵猥亵1名12岁的女同学，掀扯衣衫、捏摸身体等行为，不堪入目。女孩说，在猥亵她的男同学中，有两个四年级，两个五年级，两个六年级的本校学生，而这六名学生中她认识三四个，却依然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最终导致女孩身体各敏感部位，不同程度的疼痛。更可怕的是，心灵严重的创伤，等待她的将是漫长的恢复岁月。

2015年，两段浙江省余姚市职成教中心学校学生遭多名女生殴打的视频在网间流传，视频中女生王某除遭殴打外，还被多名女生用树枝侵犯下体。

网传的一段时长为2分多钟的视频显示，一名身穿白衣迷彩裤的女生被推倒在草地上，蜷缩着身子。视频中数名女生轮番上前猛踹17脚之后，还揪其头发，数次掌掴受害女生。在视频对话中，依稀可以分辨发生该事件与学生之间的矛盾有关。

在另一段时长达14秒的视频中，受害女生裤子被脱掉，视频中未露脸的女生一边用树枝侵犯其下体，一边对其讥讽凌辱。受害人是余姚市职成教中心学校一年级新生，当时刚到学校报到。事发时间是9月11日下午4时许，学校刚结束军训，受害人在回家路上遭到了殴打和猥亵。

最终2016年5月4日，余姚市人民法院以强制侮辱罪分别对被告人柯某、俞某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一年四个月。不得不说，过低的犯罪成本，某种程度也助长了校园霸凌现象的猖獗。但这并非主要原因，毕竟法律手段或许能惩治外在的恶行，却往往对内在的罪恶，常常无可奈何。

都是无知惹的祸？

据星岛日报网称，此次香港霸凌怀疑事发地点为港大宿舍，施虐男生据悉是香港大学李国贤堂的住宿生。事发后该视频已被上传到色情网站以及多个讨论区，并且在港大学生群组之间疯传，事件引起校园震撼。有学生直指欺凌者“好不成熟”、“好幼稚”，更有学生直斥有关行为“不知所谓”，严重影响大学的形象，认为绝对不能姑息欺凌者。

为何这样丑陋的事件，竟然会发生在菁菁校园之中？

港大校友、香港立法会议员叶建源认为目前香港的性教育落后，教育以学术为主，性教育方面的师资也十分贫乏，“学校不好好教，学生就在另一个场合学习”。他认为香港政府应从长计议，研究将性教育纳入课程。

不过，有网友众认为缺乏性教育并不是借口，事件的发生并不是因为无知，“新一代越来越喜欢玩，没有了底线，也没有道德观念，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其实，身为成年人的大学生，不知道自己这样丑陋的行径是对他人极大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和轻贱，这种可能性并不高，校园霸凌的背后，是对他人藐视和自我膨胀双重的结果。从而导致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而牺牲他人获得某种自我的满足或乐趣。事实上，再好的教育，面对人性罪恶的本质，也是束手无策的。因为外在的手段，或许会遏制内心罪恶的外在彰显，却根本无法有效将其从内部根除。

就在今年3月24日，江苏省宿迁市沭阳县检察院针对孙某某猥亵儿童案做出了宣判：除六年有期徒刑外，同时禁止其自刑罚执行完毕之日起五年内从事教育及相关工作。

孙某某原是某小学的数学老师，利用自己的教师身份，在于2016年3月至6月期间，多次在教室内猥亵多名女学生，后因被害人的母亲张女士报警而案发。身为育人的老师，却明知故犯，成为害人的禽兽。问题并不在于不知，而恰恰在于不能：无法胜过自己的欲望。

离了神，生命不过是欲望的人生而已。人们在各种欲望里面挣扎，也在各种欲望当中彼此伤害。

有一种谎言叫文化传统

在滴蜡事件曝光之后，相关众人竟然轻飘飘的以滴蜡为该楼层“传统”为由作为解释。

而针对这次的校园霸凌事件，凤凰卫视时事评论员何亮亮如此说：“霸凌事件在香港很普遍，不仅仅是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理工这些学校都曾发生过校园霸凌事件。在香港这被看作是一种校园文化，主要是来自英国公学的传统，只是这次香港大学的事件被曝光在了网上。”

“香港媒体有报道，但不是热点新闻，大家都司空见惯了，知道这是校园文化的一种。基本上这样的新闻出现后，很快就会被其它新的热点（新闻）冲淡。”何亮亮说。

罪恶很可怕，但是包装的罪恶更可怕。魔鬼现今对人心败坏的一大利器，就是利用文化、传统和习惯包装罪恶，制造糖衣炮弹，麻木良心，使人适应罪恶，并向现代道德伦理底线发起不断的冲击和侵害。可以想见，当罪恶最终可以堂而皇之粉墨登场之时，也就是社会道德之堤走向崩溃之际。

几十年前，社会风气相当的纯朴，现在奔涌则是性开放的新时代潮流，昔日被大家所不齿的行为，如今不但能上得台面，而且若是没有沾染这股新气息，反而会成了一种羞耻，被众人所藐视。

曾经守贞是忠贞和美好的象征，如今处男处女竟成了被嘲笑讽刺的对象，甚至有人为了摆脱“处男的尴尬身份”，而不惜招妓；昔日婚外情是人人不齿的行径，如今没有个二奶三奶，都不好意思在人前高谈阔论……罪恶正在以一种迅猛的速度进入千家万户，却鲜有人会因此自责和懊悔。对于港大集体性欺凌的施害者而言，也许这仅是宿舍文化或戏耍，意识不到自己实际上是在践踏他人的尊严和对他人的侮辱。

侯士庭在《心灵渴望——满足人心的饥渴》一书中指出：自我欺骗开始得比较慢。在其早期阶段，致瘾之物是以某种可喜悦之物的方式出现的；因此，人的头脑就受到欺骗，将它看成是某种无害的东西。我们将它理性化，视之为美好的、明智的或有益的做法，很快就会导致自我欺骗。那些形成习惯和常例的倾向，像每天一杯酒，似乎是一种很安全的慰藉；但人的意志却受到控制，变成一种越来越强的欲望。迟早，我们所有谨慎的辩解都会被拆穿，而成瘾已经急不可待地开始了。

魔鬼现今不断在努力的一项工作正是：让人们适应罪恶，甚至对罪上瘾。而每一个罪往往都带着一点蝇头小利，背后却无不牵引着更大的祸患。人心的冷漠、道德体系的崩塌和信任的缺失，所有这一切，无不是听从魔鬼谎言的恶果。

逃避是罪恶的帮凶

大公网报道称，香港大学学生会《学苑》即时新闻5日也在facebook专页回应此事件，有李国贤堂宿生透露，5日早上接到短信通知不要穿着宿舍卫衣出外，包括参与舞蹈表演和舍堂垒球比赛的同学；并且呼吁宿生拒绝接受访问、接听无来电显示电话和不要拍摄任何集体照片。

或许学校基于维护自身声誉的缘故，有自己的考虑。但面对罪恶，无论沉默、逃避，还是掩盖、狡辩，都是对罪恶的放纵。真正的改变起始于勇敢面对，因为很多罪恶往往都是见光死的。罪恶最喜欢的就是黑暗，从而可以在暗中不断发酵，造成更大的伤害。

有一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韩公主》，该影片获第18届釜山国际电影节CGV Movie Collage奖和第6届韩国年度电影奖最佳影片。

电影讲述了一位十七岁的少女和她的朋友一起遭受到一群无良少年的轮奸，而后朋友自杀，父母躲避，警方不作为，旁观者嘲讽。

该电影源于韩国的密阳群体性暴力事件：2004年，年仅14岁的女中学生以及她13岁的亲妹妹和16岁的表姐三人遭到密阳3个高中校园学生组成的不良团体殴打轮奸。涉案人员多达41人，在施暴过程中作案人员还拍下女生的相片、真名、学校班级、住所地址等，并以此为要挟，多次威胁女生并轮流发生关系，施虐手段令人发指、骇人听闻，且长达一年之久。直到其中一位女生，由于难以忍受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折磨自杀未果，母亲报警。

花季的少女从此再也没有灿烂的笑容，人生被打上了抹不去的烙印，即便她转学，那些无良少年的父母们还是找上她，责怪她毁了自己的儿子。

在警署内部，加害人员的家族利用关系胁迫调查该事件的警员，致使调查期间，被害者请求女性警察来检查自己身体的要求，竟然被无视，甚至加害人员在警察在场的情况下仍然威胁谩骂被害者。更夸张的是，连某些警察也对被害者十分粗暴，认为她们是“密阳的耻辱”……

罪恶的伤害，就在这样的放纵下不断地发酵，可怜的被害女生没有得到丝毫的保护，反而遭受到无休止的羞辱，一步步被推向了绝望的深渊……帮凶们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被害女生，跟朋友一样选择跳入河中……

所有的帮凶各有各的理由、借口，或迫不得已、或爱子心切或事不关己，但罪恶就在这样的妥协下，不断释放杀戮的气息，直至最终毁灭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如何胜过欲望的试探?

在这次港大校园霸凌事件中，施害者之所以会沦落到以虐待他人取乐的光景，这固然是魔鬼的败坏，其实又何尝不是个人的选择呢？诱惑固然无处不在，决定却是自己作的。

但人的问题就在于，面对罪恶，完全是束手无策的，甚至明明心里面恨恶它，可是行动却完全背乎意志，欲望好似饿狼，意志却像绵羊：就算“咩咩”叫得再响，挣扎得多么激烈，最后还是会成为欲望的待宰羔羊。或许这正如奥古斯丁所说的，“人的问题不在于我们犯罪，而在于我们都活在罪的状态中”。绝不仅仅是一句错话、一个邪念，甚至我们以为美的想法、最荣耀的呼召，最痛悔的眼泪，都需要被神的烈焰来炼净。

人脆弱得难以想象。笔者在这些年的教会生活中，直接或间接接触过很多弟兄，发现不少人都有被色情捆绑的问题，绝大多数男生都看过黄色图片或视频，甚至有的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不少人也曾在神面前痛苦流涕，立志悔改，可不久往往又会故态复萌，如此反复多次。最终，深深的挫败感常常又会把他们推向破罐子破摔的境地。这种心欲清洁，身却敌对的反差，其实是十分痛苦的。

我非常理解他们，因为笔者也曾身陷黄片的网罗中。记得最开始时，是感到好奇，而后却成为一种辖制。信主后，知道这是眼目的情欲，是犯罪得罪神的事，就开始试图摆脱它。可是，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已经得胜了，可生命的光景一旦出现软弱，就会又被打回原形。这让我非常痛苦，感觉生命中，似乎有一条毒蛇，在旁边随时窥伺着。一旦有破口，它就会重重地狠咬一口……

这种光景，使我对保罗说的话感受颇深：“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神的律；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罗7:18，22-24）

事情的改变发生在一次单独外出参加项目时，对方单位为我安排的是一个独立标间，那时的生命光景恰是处于低谷。我连续2-3天都在犯罪得罪神。最后一天，我把电脑关了，问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这就是我人生的意义吗？”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恶心，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极度的痛恨，我想彻底摆脱这种捆绑的辖制，我痛哭着对主祷告：“主啊！求你怜悯我，赦免我的罪！以后我决不再看了！我可以去死，但以后绝不想再继续犯罪得罪你了！我也深知自己的软弱，我靠着自己绝对走不出来，求你更新我，改变我，使我彻底摆脱这种捆绑！”

锁链就在彻底痛悔的那一刻，完全断开了。时至今日，已经多年不再去看了，并且心里也不再会生发出想看的欲望。

能够胜过，绝不是我的意志力强。这完全是神的奇妙，正如保罗所说：“感谢神！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当我们内心完全回转选择归向神时，虽然这种立志和决心，面对人性的丑陋和罪恶，软弱得不值一提，但神记念人这份痛悔的心，就会赐下能力，真正胜过欲望的沟壑。

一切诚然如加尔文（Calvin）所说的，基督来是要“给死人生命，称有过犯和被定罪的人为义，洗净被玷污的和充满邪恶的人，从地狱拯救失丧的人，用祂的荣耀包裹那些被羞耻遮蔽的人，更新那些被令人厌恶的罪恶降低的人，使他们获得有福的不朽”。

（成文参考香港东方日报、中国新闻网、文汇报以及其他相关媒体，在此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