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光明》(Sight)原型“全美最好医生”王明旭:什么让我摆脱所有困惑?

电影《光明》(Sight)原型“全美最好医生”王明旭:什么让我摆脱所有困惑?

导读:5月24日北美公映的电影《光明》改编自王明旭医生的真实故事。因文革初中辍学的他逆袭成为哈佛医学博士,给百万人带去复明的希望,他无偿公开发明专利,免费医治盲童,被评为“全美最好医生”,还担任全球最大眼科集团爱尔的美国CEO。面对对影片的质疑,他对《境界》记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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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木羽

播音 | 喜乐之子 后期 | Jack

扫码奉献,同作主工

5月24日,电影《光明》(Sight)将在北美各地的影院上映。这部电影是好莱坞难得一部以华人为主角的非功夫片,故事的原型是华裔医生王明旭(Ming Wang),他同时担任全球最大的眼科集团爱尔的美国首席执行官。来自中国浙江的他,初中遭遇文革不得不辍学,恢复高考后进入中科大,八十年代初赴美留学成为哈佛大学与麻省理工学院联合培养的医学博士,并成为全球范围内少数几位兼具激光物理学博士学位的眼科医生。

电影根据王明旭的自传《从黑暗到光明》(From Darkness to Sight)改编而成。王明旭发现胎儿的胎膜具有使盲人重获光明的潜力,他基于这一成果成功发明的羊膜隐形眼镜,目前被全球数十万眼科医生采用,为数百万人带来视力恢复的希望。

尽管该片此前已获得第50届ICVM国际基督教电影节最佳影片奖,但因为不是功夫片,所以电影公司并不看好。因此从去年五月开始,王明旭采用自费的方式每周去一个州推广影片。朋友开玩笑说他像是在竞选总统,他说他是为耶稣基督而跑。“我尽自己本分去做好这事情。电影并非仅仅是我的故事,而是希望更多华人出来讲述自己的故事,对基督徒来说,最终我们是要为耶稣做见证。” 

然而恰恰是一些华人基督徒批评电影里的福音信息不够“明确有力”,质疑教会为什么推荐这部影片。在采访中,王明旭医生特别对《境界》记者强调说:“《光明》并非是一部福音电影,而是一部福音预工电影,该片目的在于向非信徒和怀疑者传达信息。我对质疑深感忧虑……然而需要明确的是,本片的最终目的并非让基督徒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之中,而是让基督徒保持谦卑的姿态,积极寻求与未信者的共通之处,进而与他们展开对话。”因此,王明旭一个州一个州跑过去,走进当地教会和观众分享电影背后的信息。他说:“我必须到现场,把基督信仰提出来。”

逆袭的学霸也是交谊舞冠军

1960年,王明旭生于杭州一个医学世家。祖父在当地就享有盛名,曾获国民党第十九军军长蔡廷锴将军亲笔题写的“医术昌明”横匾。王明旭的父母均为浙江医科大学的知名教授。然而,文革开始了。王明旭的少年时期恰逢“文革”,出于对可能被送去劳改的担忧,他1975年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在家。

尽管如此,怀揣对知识的渴望,在父母的协助下,他去医科大学旁听课程。然而,这样的机会不久后也被叫停了。为了不虚度光阴,父亲请了一位二胡老师,期望他能考入音乐学院,未来也算有个出路。王明旭每日苦练二胡十几小时,“同学去上高中,我在弄堂口吹着冷风拉二胡,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完蛋了。想考音乐学校,偏偏学校又说那一年不在我们这里招生。”

无奈之中,他只好去做包书的临时工,每天能赚八毛钱。没想到一年后恢复高考的时候,初中辍学后只在毕业年级做过几个月插班生的王明旭,以浙江省第四名的成绩考入中科大化学物理系。1982年,王明旭和两名同学一起被学校公派赴美留学,抵达美国的第二天,三个人就刷新了马里兰大学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最佳成绩。

王明旭不但所有功课都是优秀,科研论文频频发表在美国著名学术刊物上,还积极参加社会活动,担任全美华人学生学者联谊会主席。因为表现出色,他受到了当时美国总统里根和副总统布什的接见。

1986年,王明旭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马里兰大学激光物理学博士学位后,希望继续进入医学院深造。没想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招生负责人得知他本科毕业于中国后,直接给了他一个冷脸。这反而刺激他再次拼搏,获得了该年美国医学研究生院入学考试的最高分。哈佛和霍普金斯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虽然霍普金斯给的奖学金是史上最多的,但他还是选择了哈佛,因为那位招生人员对华人的歧视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在哈佛的四年学习中,王明旭不仅获得了优秀学生奖,论文还被评选为哈佛医学院年度“基础生命科研最佳论文奖”,直接发表在全球顶尖的《自然》杂志上,其突破性的成果获得了美国国家专利。

这个在许多人眼里妥妥的学霸,大学期间爱上了国际标准交谊舞。带着一贯的认真精神,他和同学们一起组建了学校的交谊舞队,最终荣获全美大学生国际标准交谊舞比赛冠军。这个爱好还成为他后来帮助盲人开展慈善事业的一种方式。

(王明旭医生,照片由本人提供)

毕业后,他在全美最好的眼科住院医生训练医院威尔斯眼科医院(Wills Eye Hospital)完成了实习,并在全美排名第一的巴斯科姆帕尔默眼科研究所(Bascom Palmer Eye Institute)完成了角膜专科训练。

由于一流的专业能力,2002年结束训练的王明旭直接被范德堡大学眼科激光视觉中心(Vanderbilt Laser Sight Center)聘为中心主任。他的患者来自美国40个州以及全球55个国家,以手术的成功率赢得了口碑,连续几年被评为“全美最好的医生”。他首创的激光人工角膜植入手术,已完成了超过5.5万例,其中包括给4000多位医生做手术,让他们可以重新服务病患。

上帝如何回应科学家的祷告

学霸也有遇到极限的时候。在攻读激光物理学博士期间,王明旭跟随魏纳(John Weiner)教授致力于激光对撞的深入研究。“当时我已经达到了自己能力的边界。我时常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助,渴望得到一个比我更强大的力量的帮助。虽然我在中国接受的教育中涉猎过世界文学,但对宗教与精神层面的事物却知之甚少。信仰这一概念对我来说非常陌生,但在那一刻,我内心深处却萌发出一个念头:如果宇宙中确实有上帝存在的话,那么现在一定是他出现的时候了。”

实验室里,王明旭盯着窗户,心里小声喊道:“上帝啊,你如果真的存在,请来帮助我们吧!”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再次看向窗外。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场景,气体室中间,一个亮闪闪的黄点在闪动。他兴奋地大叫:“找到了!”然后,他飞奔出实验室,直冲进魏纳教授的办公室。赶到现场的魏纳,也激动得跪在地上喜极而歌。

“两年的辛苦没白费,我们终于让原子对撞机启动了。我心里充满敬畏,这份敬畏不仅是因为实验的成功,还因为在过程中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作为科学家,我明白科学里没有超自然这回事。尽管如此,那种强烈而震撼的感觉还是没法忽视,它让我开始思考,或许上帝真的存在,他听到了我朴素的祷告,并以这颗夺目的黄点作为回应。我开始想象,这位上帝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强大而无限的。”

另一次在读医学博士期间的经历,也让王明旭记忆犹新。他在一家儿童医院跟随一位名叫汉德的儿科眼科医生,进行轮岗实习。“汉德和我聊起了胚胎形成的奇妙过程,那些小小的细胞里竟然有30亿个碱基对(base pair,双链核酸的基本组成单位)要忙不迭地分裂和复制。想想看,当这些细胞慢慢长成组织、器官还有我们的手脚时,得多大的运气才能不出错啊。哪怕是一点点小错,都可能让我们变成个‘小怪物’。真是神奇,我们居然能这么完整地来到这个世界。”

王明旭好奇地问汉德:“如果人类的存在是偶然的,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人类这么复杂的生物都是偶然产生的,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可言?”汉德医生回答:“我并不认为生活毫无意义,因为我是一名基督徒。”汉德的话启发王明旭去寻求答案。他们谈到汽车和人脑的区别。人脑比汽车要复杂得多,“如果连一辆复杂的汽车都无法自行创造,那么像人脑这么高级的器官怎么可能自己长出来呢?我一直被科学的局限性所困扰,想寻找一个更合理的答案来解释生命的奥秘。”

汉德送给王明旭一本圣经。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仔细阅读圣经。“刚开始,我也不确定这书里能不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我就是觉得它可能藏着科学还没有发现的秘密。想到生命不是偶然产生的,而是有一个为全人类赋予意义的造物主,这个想法让我摆脱了所有的困惑。”

在后来发明羊膜隐形眼镜的过程中,王明旭开始主动让神进到他的研究工作中。他发现,成年人的眼睛在受伤导致失明后会产生疤痕,而胎儿的眼睛却不会。他好奇胎儿在没有疤痕的情况下是怎么修复伤口的,但苦于无法既研究胎儿组织又不影响到胎儿的安全。他只有祈求上帝赐他智慧。《雅各书》1章4节的经文,“但忍耐也当成功,使你们成全、完备,毫无缺欠”,给了他力量坚持努力近20年,最终使用组织结构相似的羊膜进行实验并获得成功。他说,这一医学突破是神对他祷告的回应。

多年来他接触很多患者因无法承担高昂的医疗费用而不能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为此他创建了“王氏视力恢复基金会”,专门筹集资金支持那些因角膜问题而严重失明的病人。基金会为患者提供交通等费用,他本人负责手术,并免收所有手术费用。每年秋天,基金会都会举办一场名为“眼睛舞会”(Eye Ball)的筹款活动,他会走上台“展示才艺”:在中国为了谋生学习的二胡和大学期间自己对交谊舞的爱好,都成为他投入慈善、帮助病人的方式。

同时,他毅然决定将羊膜隐形眼镜这一技术的全部专利信息无偿公之于众,让更多的失明者能从中受益,享受科技进步带来的福祉。显然,这在商业上并不是一个精明的做法。而支持他这样做的唯一理由就是跟随基督去爱人的渴望。

用科学来荣耀上帝

除了医治病患,王明旭还满怀热情地通过自身的经历,与人分享科学与信仰并非对立,而是 “确实存在共通之处”。他说:“看似观点两极分化的人们确实可以以创造性的、互利的方式合作。作为一个有着亚洲血统的美国华人,我积极促进东西方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期望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所委身的教会——位于田纳西州的伯特利世界拓展教会(Bethel World Outreach Church),很重视使用影视等媒介手段传福音。2012年,主任牧师布鲁克斯(Rice Broocks)获得王明旭的同意后将他的个人经历写入其著作《上帝未死》(God’s Not Dead)一书中。该书后来还被拍成了电影。他与布鲁克斯牧师携手创立了非营利组织“共同点网络”(Common Ground Network),开发了以基督生平为基础的系列学习课程。在自己的自传《从黑暗到光明》出版后,王明旭谈到书名的含义不只是说那些盲人通过手术重见光明,更是期待那些心灵深处陷入黑暗的人们,可以通过信仰找到光明。 

根据自传改编的电影《光明》小范围提前上映后,教会里有人批评电影内容不够属灵,福音信息不够明显,还有人质疑他是否意图提高自己眼科生意的知名度。王明旭特别对《境界》记者表示,“《光明》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福音电影,拍摄电影的目的也不是让基督徒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之中”,而是要“积极寻求与未信者的共通之处,进而与他们展开对话”。他以自己在大学公开演讲为例,“我曾被明确要求避免涉及信仰话题。尽管如此,我仍尽力在演讲中融入诸多与信仰相关的内容。”

王明旭对记者披露,他目前的工作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透过基金会给盲人孤儿治疗眼病,让他们恢复视力。第二部分是为一些近视、白内障等眼病问题的人提供专业且有偿的医疗服务。“有人看了电影说我是在推崇成功神学,事实并非如此。我倾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做这个慈善事工,占据了我工作时间的三分之一。许多同事,包括手术师们,都对我表示不解,说我傻。从专业角度、医学实践层面以及商业视角来看,相较于众多医生,我并不是成功的。但是我坚信在主的眼里,我是在做有用的事。在祷告中,我得以领受神的呼召,就是去关心与帮助那些最需要关爱的盲人孤儿群体。”

王明旭还谈到,以往每当在公众场合发表演讲之际,年轻听众往往期望他能够给出一些对人生的建议。“对还未信主的年轻人,我的建议是设立更高的人生目标,而对我们基督徒来说,这个更高的目标就是做上帝想要我们去做的事情,即建立以基督为中心的人生。”

“我想透过电影告诉人们,科学无疑是推动人类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然而,科学并非万能。科学为我们提供了众多工具,但这些工具在带来益处的同时,也潜藏着可能的风险和危害。相比之下,我们更加需要基督的带领,因为只有祂才能带给我们光明的人生。科学是工具,而相信基督,赋予我的人生目的就是用科学来荣耀上帝。”

回顾自己的人生经历,王明旭深有感触地说:“无论顺遂或坎坷,如今皆化为我人生的宝贵财富。……我的灵魂在信仰中得到医治,现在可以更充分地去爱了。上帝赐予我天赋与才能,我将继续用它们来帮助有需要的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我想尽我所能帮助每一个想要走出黑暗、通向光明的人。”

片尾曲:《我愿意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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