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80后创业者茅侃侃：从风口飞向何处？

导读：茅侃侃说自己“老想跟别人不一样，我的满足是通过和别人不同表现出来的”，他左臂纹着泰国佛经，右臂纹着圣母玛利亚，几年前拜泰国高僧为师。看来他曾寻找过，但没有找到真正笃定的信仰。网络创业者象在风口飞，风中的起落不单只是别人的风景，也要通向自己的丰盛。

《境界》独立出品【热点评论】

文 | 知闲

2018年1月25日，被喻为80后创业标杆人物之一的茅侃侃在家中开煤气自杀。

1983年出生的茅侃侃贴着叛逆与独立特行的标签，10年前就名扬互联网江湖，年纪轻轻收获了巨大成功与财富。如今，偶像如流星般陨落——只走过了35岁人生的他用一种悲怆的方式将年轻定格，令人忍不住惋惜。在上帝眼中，他原本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无须再被证明自我价值的压力折断。

来不及再轰轰烈烈

“来不及再轰轰烈烈，就保留告别的尊严。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结尾。”茅侃侃的谢幕词是一部电影插曲中的歌词。他没有留下遗书，1月23日微信朋友圈中最后的留言就是：“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结尾。”

茅侃侃的确轰轰烈烈过。他只有初中文凭，高中辍学，却在17岁那年就考下了微软和思科的计算机认证，成为当年亚洲18岁以下拿到这两项认证仅有的两人之一。2005年，由茅侃侃作为项目创意与架构提供者的真人实景游戏项目Majoy落户北京石景山雕塑公园，总投资 3亿元，他占有20%的股份，身家已达六千万。

2006年，茅侃侃与泡泡网的李想、康盛创想的戴志康、Mysee的高燃，四位80后创业成功者做客央视《对话》栏目，一时间声名大噪，成为80后年轻人的创业偶像。2007年起，茅侃侃频频在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等高校演讲，出版的两本书《像恋爱一样去工作》与《在那西天取经的路上》也备受追捧，尤其在年轻的创业者中引起很大反响。

然而每个创业者都背负了极大的压力，茅侃侃们面对的不再只是一个创意或电脑程式，而要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和需求，盛名之下的压力之大也非外人所能想象。

2009年茅侃侃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Majoy开始试运营后，尽管包括投资方、专家、玩家、媒体，甚至竞争对手都对该项目给予了极高评价，但398元三小时的超高票价却将大多数的消费者拒之门外。在项目叫好不叫座的情况下，茅侃侃与投资方的矛盾越来越大，最终愤然辞职。此后他又三次创业，涉入移动医疗、交通APP、游戏竞技等几个热门领域，均告失败。既然无法再轰轰烈烈，茅侃侃便以一种极端，也许在他看来也算体面的方式向所有人谢了幕。

我就是老想跟别人不一样

小米总裁雷军曾总结道：“只要站在风口，猪也能飞起来。”这句话被很多人奉为“互联网思维”的至理名言。茅侃侃涉入互联网行业之时，正可谓站在了行业发展的风口之上。凭借自己的聪明悟性加上时机与运气，他一跃成为时代的宠儿。2006年，茅侃侃事业正处顶峰。《中国企业家》杂志对他和李想、高燃、戴志康做过一次专访。此时这四人对创业者们带来的震撼，不亚于之后的马云、李彦宏、刘强东。他们指点江山，妙语连珠，尽情展现着颠覆者与成功者的自信与气度。

然而从PC时代到手机移动时代，从国际互联网巨鳄混战到BAT制霸中国，从功能内容为王到流量资本决定一切，这些年的互联网行业不断变化，风口也不断转移。原本的飞到空中的幸运儿，一旦风向变化而没能及时跟上，就会被无情地摔下。

2016年，十年之后《中国企业家》再次回访茅侃侃等四人，他们依旧健谈，却再难见到曾经的朝气。此时的茅侃侃左臂上纹着泰国佛经，右臂上纹着天主教的圣母玛利亚画像，就在几年前他还拜了一位泰国高僧做师傅，心中充满迷茫。四人中茅侃侃的变化还不是最大的。戴志康是国内著名的Discuz!社区论坛的创建者。2010年面对盈利困境，他将公司卖给了腾讯，从此失去了奋斗的动力。后来转行做投资，看投资项目时先要用易经起上一卦，以此作为投资与否的参考。

茅侃侃等人是互联网经济的先行者。他们出人意料，甚至出乎自己预料的一夜成名，又被不可预期的未来打倒。他从Majoy离开后，不停地尝试新领域，无非是想再一次站上风口——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茅侃侃自述：“我就是老想跟别人不一样，生怕一样了。我的满足是通过和别人不同表现出来的。”可惜“跟别人不一样”并不等于拥有被风投和市场认可的创造力。

而真正的危机在于，当我们的自我价值是通过“跟别人不一样”来定位的，我们的生命其实是没有根基的。在创造生命的上帝眼中，原本我们每个人就是独特的，生来就“跟别人不一样”，正如祂不会创造两片相同的树叶。茅侃侃们追求与众不同，似乎特立独行，骨子里却脆弱，环境的反应、外界的眼光，丝丝句句都入心入肺，别人的存在就成为削弱我们存在的理由。最终，价值观的扭曲成为致命的错误。

找到人生那条天命的河流

近几年来，中国互联网经济的发展令全世界都刮目相看，堪称风口的领域一波又一波地出现：从聊天视频到移动支付，从网络购物到直播手游，从医疗母婴到共享单车。生活中的某个扇面霎时间就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也顺势造就数个流水十亿百亿的独角兽公司。成为风口意味着资本的大量涌入，意味着极其丰厚的利润回报。但是，今年这个领域火遍大江南北，或许还不到一年就会淡出大众视野，于是一批批创业公司如割韭菜一般应声倒下。风口的形成常叫人摸不着头脑，其背后是否真有规律可循呢？

梳理这几年产生的互联网风口，发现它们其实可归纳为两个大的向度。第一个向度是为满足人的娱乐需要、刺激人的欲望：如直播、网剧、网页游戏、手机游戏等。第二个向度是帮助人更加积极健康和便捷友爱的生活与工作：如移动支付、共享经济等。

胡玮炜创立摩拜单车考虑的是改善人与城市的关系；王宁开发KEEP应用是为帮助更多的人爱上运动；扎格伯格在哈佛大学的演讲提到：“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最大的挑战是创造人人都有使命感的世界。”Facebook所嵌入的正是扎克伯格创造有“使命感的世界”这一愿景。

茅侃侃佩服马云，也佩服比尔·盖茨、乔布斯。如果问这些商业奇才给他最大的启示是什么，茅侃侃在书中回答：“他们自己吹的牛全做到了。”虽然将愿景看作吹牛有些不妥，茅侃侃却的确看到了在互联网产品本身之外，应该还有一个超越性的目标，生产出的产品服务于这个目标。可惜从佛教到天主教，在迷茫的人生中，茅侃侃没有找到那个可以真正投身其中的终极目标，因此也无处安放自己聪颖的天资和过人的才华。

互联网领域也好，任何一个领域也罢，真正的创新，不是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刺激和满足人的私欲，甚至将人引向犯罪堕落的地步。真正的创新，是帮助人回到上帝造人所存的美意之中，实现人生而为人所当有的尊贵，并且能够更有智慧、更为妥善地履行上帝赋予人的使命，处理好人与人、人与自然、社会以及与自己本身的关系。

相反，若一切向钱看，那么挖掘和刺激迎合人性中的罪显然是一条捷径。不可否认，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产业也发展得热火朝天，例如色情产业、博彩业、奢侈品行业等。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就曾提出过驱逐诗人的建议，因为很多诗人为了讨好群众，尽情摹仿人性中低劣的部分。在这一向度中的创造，与其说是创新，不如说是投机。

当我们找到人生那条天命的河流，勇敢地投身进去，顺流而下，前方才会展开一幅真正的愿景，帮助我们经过一个又一个风口。否则我们容易顺风而起，更容易随风而逝，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东摇西摆，没有定向。

暴风骤雨人生中的坚韧

在互联网行业乃至IT行业，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永远站在风口。诺基亚、HTC、黑莓的手机业务，网景、雅虎中国、易趣的浏览器与网站，IBM与惠普的PC业务，一度辉煌站在风口、高高飞天的公司与业务我们可以罗列很多。可是追逐风口的人也难免捕风捉影，终归是虚空。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生活的宠儿，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只幸运的被送上高天体验飞翔滋味的猪。可是在风口飞翔的生活，幸福指数取决于两点，一、自己长出创造力的翅膀，自己如果会飞就不会受制于风；二、既然逐风而居的日子起伏这么大，那就得禁摔，必须得皮实一点。

没有任何一次创造堪比上帝创造这个世界所展现的创意。上帝是创造力的源头。真正的创新一定连于真善美的源头。上帝创造了世界与人类，也给世界与人性定下规则与法度。“耶和华以智慧立地，以聪明定天。”祂是真智慧的源头。

明确的目标与使命感催生创造力。上帝创造亚当之后，马上给他安排了工作，赋予他特定的任务与使命——“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在来自上帝的呼召中，亚当发挥着自己的创造力。

耶稣基督道成肉身又颁布给人一条新命令，“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我怎样爱你们，你们也要怎样相爱。”因此有人说：“创造力就是我们看见别人的需要，同时发现现在的方法无法满足这个需要，突破限制去服侍的能力。”爱，可以让人充满创造力。

无论是怀着崇高理想的创新，还是只为了赚取名利的投机，都存在着成功与失败的可能。面对失败、打击甚至重创，怎样才能坚韧面对不被困难所击垮呢？心中怀有坚定的信念是其中一个关键因素。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秘诀，那就是拥有一个真实且永恒的盼望。

圣经中的使徒保罗，因为福音的缘故遭受逼迫被抓入狱，不仅没有苦毒埋怨，反而充满喜乐和生命的荣光。他坚定不移地继续传讲福音，他通过书信安慰和鼓励关心他的弟兄姊妹，告诉他们得胜的秘诀：“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却不被丢弃；打倒了，却不至死亡。身上常带着耶稣的死，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

纵观人类的历史，基督徒是最有韧性的一个群体。如果一个创业者的身上带着从上帝而来的呼召，那么上帝一定加给他实现呼召所需要的坚韧。

我们不必羡慕风口上的生活，因为并非一定要站在风口上，才能拥有爱、坚韧的信心和创造力。每个人的一生都难免暴风骤雨，我们要为他们、也为自己祷告，祈求上帝赐予众人真正的智慧，我们在风中的起落不但成为别人的风景，更让我们可以经历这些之后，通向自己生命的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