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文大学校长沈祖尧2011年在毕业生典礼上的讲话《不负此生》曾在微博上引发了无数年轻人的热烈讨论。特别是其中提到“按着名册给每一个学生祷告”这样的字眼,这种爱学生关怀学生生命的信仰情怀在内地大学校长中非常罕见。
让我们来听听信仰是如何帮助这位曾做过30年医生的基督徒成为一个可以袒露情感的校长,一个谦卑、有爱的校长,关心学生生命和心灵的校长,提倡有灵魂的卓越的校长。
《境界》和iQuest联名专访:香港中文大学校长沈祖尧
采访:白陶 文字整理:张岩
播音:十人子、Lidya
有一天,当上帝问我
记者:国内有一个名校的大学生跳楼自杀,在死之前曾咨询过很多著名的教授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但他们的回答都不能让他们满意,最后他就留下了一个遗书选择死亡,你怎么看这件事?
沈祖尧:当然我觉得这个事情是非常遗憾的一个事情,对他的父母来来讲是一个非常悲痛的事情,我希望年轻人多了解他的生命,其实不单属于他们自己,也属于他们父母,身边爱他的人,应想想其他人是怎样一个感受。但我也同情他的想法,就是他找不到人生存在的一个目的,我感觉今天的大学,其实不单是大学,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除了教育下一代应有专业知识、赚钱技能以外,关于价值观、人生意义应多一点讨论,多一点启发,不然我们可能会培养一些很有能力赚钱但没有人生目标的人,这是非常可惜的。
记者:如果你是当时他要咨询的教授,你会怎样对他说人生的意义?
沈祖尧:我想“我的毕业典礼”上的讲话可能对他有点帮助,就是说其实人生的价值,不是单单看我自己拥有什么东西,能享受什么东西,也要看我们能赋予给别人多少贡献,我会对他讲你的人生充实不充实,其实跟你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吃什么东西没有直接关系,让我们调整一下价值观,可能他就不会感觉人生如此没有意义,反而我们要多去想想我怎么去服务比我拥有更少的人。
沈祖尧:圣经中《传道书》和他在遗书里讲的有一点关系,《传道书》是一个非常有钱,非常有力量的皇帝写的一本书,他拥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但他还是感觉人生无常,人生就好像一片云一样,过去就过去了,所以他常常说:人好像风一样,吹过就没有。在这本书里最大的一个感触是:我们是不能永远存在的,不论我们拥有多少智慧、多少能力、多少钱财,还是不能永远的存在,因为我们一定会老而且会死。
既然我们不能永远拥有一些东西,为什么我要存在呢,传道书没有很清楚地教我们怎样解决这个问题,但后来他说:人生最大的享受,能够满足自己的,就是在你的每一天生活里,去享受你能做的事情,吃东西时你去享受,睡觉时你去享受,跟朋友玩时去享受,但同时你还需要知道作为一个年轻人,一生过去后上帝会问你:你做过一些对这个世界有意义的事吗?留下一点让别人也可以享受的吗?
这对我来说最大的感受就是,有一天当上帝问我时,我说这个同学我教过,现在他的人生改变了,这个病人我治过,虽然到后来他也死了,但在他的人生当中留下了一些美好的回忆,在他的家人旁我留下一个美好的见证。我感觉要是我抱着这样的态度过我的一生,我可以回答上帝的问题。
我会和学生分享我的软弱和失败
记者:不少大学生毕业就失业,你作为校长想给他们讲些什么?
沈祖尧:我希望学生们不要看一年、两年能找到什么工作,就判断他的人生是成功还是失败。眼光放长一点,放远一点。有时候头几年是比较艰苦的,但你要是不放弃继续努力,以后会有更大的成就。
你看苹果的创办人乔布斯,他也是头十年一点成就都没有,到后来他终于成为一个老板了,创立了苹果,但他请了一个CEO来管理他的公司,还有一个企业的董事会,然后这班人把他炒了,要是我们的学生遭遇这样一个状况会怎么想,但他没有放弃,继续的做更好。然后苹果把他邀请过来,变成全世界最成功最强的电子产品。所以我想我们眼光要放长一点,今天的一些失败实在不算什么。
记者:你说过一句话:失败并不是一无所获,却是最后成功之所以令人回味的元素。您自己会跟同学们分享你的一些失败经验或软弱吗?
沈祖尧:其实我在从念书到毕业到过去三十年做医生,经历过无数的失败,无数的不如意的事。
我刚当医生时,我还是蛮有自信的,我那个时候感觉不错,我是比较勤奋,一天做到晚,除了看病以外我还做研究,还写东西,还发表了不错的文章。但那时我感觉我的老板对我态度不好,不是因为我偷懒,而是他感觉好像我要把他的光彩夺去了。对我不太好,而且没有给我很多机会发展我的理想。那时我就觉得在香港没有什么出路,我要离开。
当我去加拿大念博士时,我从一个医生这么好的一个工作变成了一个学生,我的工资、吃的穿的都比以前在香港差很多,我的太太实在不习惯加拿大的生活,住了两个月就走了,我就一个人留下来。
这是我人生比较黑暗的一个时候,我的孤单,我的挫败,都在同一时间发生。但回头想那三年时间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学习机会,我学习到怎样去面对失败,怎样在新的环境中去学新的东西,怎样面对比较孤单的生活。在孤单中我更感受到上帝的存在。我也试过可能工资都没了,我靠什么生活,但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我更能感受到上帝没有放弃我。
等我刚毕业时港大有个位置我就回来了。我感觉同学们在毕业以后肯定也会有或多或少的失败,我们的成功如果一点失败都没有试过,成功也不算是一个可以庆祝的盛典。
“他心里的病好了”
记者:不少大学校长给人的感觉比较严肃,但你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可以对学生袒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感情,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做?
沈祖尧:我想我的背景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我是学医的,当了三十年医生以后再做校长。其实医学是人文和科学混合的。就说有一个病人在我面前,他有糖尿病,有心脏,有癌症。我可以用我的知识、技术、开刀的能力给他治病,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还需要让他感受到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病人,不是一个器官,而是一个人。
我们要在世界上留下一点好的东西的话,要以人为本,我当校长的目的也是这样。我想在学校里我推动的不但是学校的排名怎样,不但是我们要在大学里建多少实验室,多少大楼,还要给学生一个人生的方向,让我们的经验可以分享给他,让他们也知道人生最重要的要有一个人文精神,我跟学生交往时不是高高在上的一种态度,而我是一个过来人,是他的大哥哥、甚至是他的父亲,可以把我人生的经验和他们分享。
要是你一天到晚都端着架子说:我是教授,我是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讲话你要听,这样就不太容易把我们的人生经验和他们分享。
记者:作了三十年医生对你现在作校长来说会有一个怎样独特的视角?你过去常看望重病的病人,也会把你自己跟病人交往的一些故事写成日记,你希望传达什么样的价值观?
沈祖尧:这方面在2003年SARS时对我的影响最深。2003年在香港,在中国、在台湾地区都有SARS。对我们医生来说,是百年不遇的经历。从来没有试过有这么大的一个传染病的爆发,医院里受影响的其实大部分是医生跟护士。他们之前非常年轻、健康,还在想他们的事业怎么发展,一下子就病了。病非常严重,可能会死的。家人都在外面哭,我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他们。
那时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生命是无常的。尽管我们已经有很多的科学和医学知识,但一下就可以没有了。那时我觉得作为一个医生,除了要治好病人的病,还要感受到他的心理问题和家庭的问题。
我那时,每天早上看一遍在医院里所有的SARS病人,然后做一个报告。我给病人检查时,他们都带着口罩,而且他知道要是他不小心咳嗽,肺沫喷出来就把我感染了。所以医生和护士说,教授你不要看我的前面就在后面看看就好了,或你根本就不要碰我了。但我感觉不对,我就走过去拉拉他的手,不要紧,我就是给你做一个检查,我会保护自己的。然后他们的眼神就告诉我,他们非常的感动,因为他们感觉,他好像是不干净的一个人。
我没有因为他的不干净而避开他,而给他一样的待遇,那时我开始明白,在圣经里耶稣看一个麻风病人,他走过去跟他说,摸摸他的手说:你现在干净了,把你的身体给别人看。其实他不用碰他也可以把他的病治好,但他碰他一下,拉拉他的手然后说:你干净了。就是说我没有嫌弃你身体的病。这个人不但他的麻风治好了,他心里的病也治好了。
这种经历对我作为一个医生来讲是非常独特的。我也希望把这种经验教给我的学生。有一个很有名的美国医生,叫威廉奥斯勒,他说:“一个好的医生治好这个病,一个最好的医生治的是这个生病的人,关注人本身,而不单单是这个病。”我年轻时看病,医院里太多病人,我们根本就记不起来这是李先生,那是王小姐。我们都说这个是一个肺病的人,这个是一个中风的病人,我们的希望就是马上尽快把她送出去,因为我们的床位很紧张。这种想法并不好。
记者:您在校长手记里提到一句话:“让我成为自己希望看见的改变”。校长角色一直在教育和影响别人,您是怎么样改变自己内心世界去影响别人?信仰会对你的自省有什么帮助?
沈祖尧:这句话是奥巴马讲的,他选举时给美国人说,你要改变这个世界,首先要改变你自己。你要世界环境变的更好;你就不要乱丢垃圾,不要排放更多的尾气;环境保护多一点。要是你希望有一个比较公平的世界,那你先要对别人比较公平,多一点对别人的照顾。大学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环境,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在大学的生活里我们学习怎么面对问题,以后就更能应对社会的问题。
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考试,而是丰富生命
记者:您在开学礼也对学生说过:“每个月读一本书本,一本与你的专业无关的书,一本你读完也不会提高GPA分数的书。读一本历史书,所有人都要从错误中提取教训。读一本心理学书,人心这本大书要难读的多。什么书都去读一读,用什么语言写的书都去读一读,你的生命会更丰富。”您说过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考试而是为了丰富生命?
沈祖尧:对,我刚毕业做了几年医生后就去加拿大念博士。我发现,我只知道怎样把病治好,其他都不太会。我没看过什么历史,没看过什么小说,没有自然知识,当别人谈论时,我就好像哑巴一样不会讲话了。
我感觉我应该眼光更宽一点,其实我们每一个人要有一个比较大的突破,好多时候不光从你的行业去想,而要从其他角度去看问题。我是做医学的,好多时候需要想一个突破的办法,就要从机器、物理、化学、动物的身上去学习一些东西。所以我就希望同学多看书。
有一个调查:中国学生看书比其他民族的学生少很多,特别是比以色列人、犹太人。他们平均每年看62本书,中国学生看的书,除去上课考试的,每年不超过2本。光看书的差距就这么大,一直如此,我们的知识是非常狭隘的。
去年在中文大学举行了一个书节。叫做飘书,每人可以把两本书捐出来,也可以拿两本免费的交换。那个月我们到处看见学生在看书,气氛还是蛮好的。我们要想想怎样鼓励他们多看书。
其实是一个习惯,你看我们去旅行,希望旅行团从早到晚每一分钟都安排节目:不是买东西就是吃东西,不是吃东西就去玩。
但外国人去旅行,是带几本书,坐在游泳池旁边,喝喝咖啡、看看书、晒晒太阳就感觉很满足。他不一定要去买很多,也不一定要吃很多。我想他们在精神上的满足比我们在肉体上的满足要多。
论文的生命力没有教学长
记者:刚说到学生很少看专业以外的书,是不是受到功利心和商业化环境的影响?其实除了学生的功利,大学的老师也这样,大学的考评制度还有一些学校办学的方针,不少老师都忙于出paper,忽略了教学,对于这种大学精神的失落,您有什么看法和解决方法?
沈祖尧:我想现在全世界的大学都有这趋势,就是出paper,然后拿这个结果出更多更高级别的paper,对学校来说paper越多,排名就越高。但我们同时不能忘记传承知识,不要把教学工作看成次要的。其实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我在医学院毕业后二十多年,每年都去剑桥看我念书时非常尊重的教授。他退休了。有一次我跟他喝茶,旁边有一个教授说他认识我,也知道我出的paper,在级别最高的一个杂志。这个paper实在不错,但你知不知道,有人还会去研究这个paper的大概是十年。但是教你的老师,在你毕业了三十年后还回来跟他聊天,回来看他。我想教育带来的影响比paper的时间要长得多。他讲的这句话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非常注重我的教学了。
记者:这就是一种生命影响生命。
沈祖尧:这个教授以前教我的医学的东西我都忘记了。但他作为一个医生的榜样,在我的心里有非常重要的一个地位。
记者:有精神上的影响,我想知道在香港中文大学,在制度设计上如何鼓励老师重视教学呢?
沈祖尧:对,我想过很多办法去鼓励教学好的老师。困难是你出paper很容易就被计算出,但教学的影响没有谁可以看到。有时候可能反而你教的太多同学太多工作就会比较烦,也不一定对你的评价特别好。但我想我们还是需要鼓励。
过去三年里有几个教授,他的教学非常好,学生对他的评价也很好。其他教授也知道他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教学,根本不看现在是上课、下课,晚上也在和学生聊天,在网上回答学生在Email上的问题。我就特意把几个这样的教授升级,虽然他的论文做的一般,这是对他教学好的鼓励。
记者:你认为现在大学哪些价值被高估了,哪些被低估了?你为什么推荐一本叫做《失去灵魂的卓越》的书,你觉得教育的真正灵魂是什么?
沈祖尧:现在的大学最注重的是排名。整个大学在世界上排第几?在中国排多少?每一科我排什么位置?有很多很多排名。要是有一个排名能把所有的大学分别出来,那所有大学应该是一样的,做同样的事情,用同样的标准去做同样的教学。就可以做比较。
其实大学应该有自己的特色。有一些比较注重科学方面,有一些在人文方面,有一些有他们的传统,有一些是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有更大的贡献。
我想没有一个排名是完全代表这个大学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学校。希望大家不要这样看。其实这种压力从哪里来?我想是从学生和家长来的。要是家长不要太注重这个排名,孩子念大学主要因为兴趣。要是每个大学单单看排名的话,其实我们就对教学看的不太重了。那本书叫《失去灵魂的卓越》,为什么哈佛大学的一个教授会写这样的书?他说哈佛大学作为全世界排名最高的一个学府,但他感觉这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卓越”。
一个大学的灵魂是,应该怎样把一个年轻人培养成一个成人,让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让他能够做一个有责任感的成年人。我想他说的这些,都是今天高等教育缺乏的东西。每一个人都在追求分数,分数越好,学费就可以更高。毕业后好大学出来的肯定是好学生,给他的工资也特别高,这变成一个恶性循环。这本书给我一个很大的启发。
记者:大陆学生中考公务员非常热。香港中文大学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你怎么看待学生热衷考公务员现象?
沈祖尧:我对公务员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但学生不要把当公务员就有一个非常平稳的生活,非常有保障的一个生活,作为你人生最后的目标,你想要是你毕业23岁、24岁就希望做一个非常平稳的人,没有什么改变,没有什么挑战,到了70岁、80岁也好像没有生活过,没有什么经验可以跟你的孩子去分享。我希望年轻人不要去找太没有挑战、太舒服的一个生活模式。这样你才会感受到你是真的过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人生。
别说“我是我,你是你”
记者:听说前段时间北京有一个穆斯林的学生给你写了一封信:提到是不是能在中大校园提供清真的食物?你是怎么回复他的呢?关于尊重文化和信仰,你有什么看法?
沈祖尧:我知道在学校里搞这个清真餐馆是不容易的,香港的地方小,我们的餐厅也有很多人,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需要,为什么我们专门要找一个地方去做一个清真的餐厅?但我想这背后有一个很重大的意义,超过我们吃什么、买什么、能赚多少钱。我们既然是一个大学,应该对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性格和习惯、不同的宗教有一个包容态度,如果我们在大学里都没学会这种包容,互相尊重文化的差异,那我们在社会上也不会这样去做。
当然我这样讲,也有不少人表示反对。他们说:我为什么要尊重穆斯林,要是我去中东一个国家生活,我过年要吃烧猪,他们能供给我,给我尊重吗?我感觉有点失望,因为我希望不要看这些不好的去做,我们要看好的怎样去学会。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同学、香港的市民慢慢学会包容的心态。
记者:我知道现在香港的大学招收很多内地学生,最近中港的矛盾日益严重,我不知道你怎么在这个事情上谈包容?
沈祖尧:我觉得香港的这个中港矛盾情况相当复杂。开始时,其实是从经济角度,内地人过来买奶粉、买药品,把香港的东西都买回去,就造成了一些不方便,后来矛盾就越来越厉害了。有了一个政治层面的东西。我是有一点失望。我曾经写过。老实说,我是在英国统治下出生的一个香港人,我也是没有什么身份观念的,但后来慢慢慢长大了,我到外面去,我跟人说我是香港人,他们不会理你的。一看见你的头发是黑色的,皮肤是黄色的,你就是中国人。所以有一个民族的身份,其实是需要的。
以前我们是没有这个身份的,虽然我们知道中国人也有不好的习惯,有我们的问题,但不等于说我们可以逃避这个身份。我的态度是怎样把我的国家、我的民族做到更好,希望在大学里,我们的下一代要想怎么样把我们的民族不好的习惯改变去做的更好,而不是“我是我、你是你”。
记者:facebook上的香港学生提供一些数据说:内地的研究生抢走了他们的资源,特别是在招生、拿奖学金等方面。现在确实有不少内地的学生在香港的大学就读。你作为校长,如果真有内地学生向你投诉说受到歧视,作为一个基督信仰者,你如何跟两方面的学生沟通这个问题?
沈祖尧:香港其实是一个移民城市。香港今天的成功是过去几十年来一批批从内地来的移民构成的。比如北京、上海、广州。最好的人才留在了这里。一个成功的城市不应该怕竞争,而是应该提供公平的条件。不论是本地或内地来的人,我们都应该有一个比较公平开放的竞争环境。政府也需要真的去看我们是不是给所有人足够的机会。
圣经里有一句话说:你种麦子时,收麦子时,不要把所有的麦子都收掉,把旁边的一些留给别人。就是当有一些人流浪到你的田地,你留下来一点点东西给他们吃。这是应有的态度。
圣经里的讲法其实跟我们现在做的很不一样,我们就说这是我的权利,这是我的地方,这是我的奖学金,这是我住的地方。但我想要是别人来到这里,他是一个外来的人,我们还应该给他们多一点的方便,然后希望他尽快的融入到我们的文化和社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分子。
(本文为“看见境界”视频节目的文字版,赵晗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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