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什么叫徒然？白白的、不起作用、无用功。现代人好象最怕这个，大家最看重效率，徒劳无功就相当于浪费生命。
《境界》独立出品【境界读经】
文|刘阳
耶利米书6章就提到一群白白受苦的人。在犹太人的历史上，耶利米做先知的时代，以色列人多数时候肆无忌惮地犯罪、拜偶像，甚至用孩子献祭。中间不是没有转机，当时犹大王约西亚遵行律法、弃绝偶像，带领国家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但许多百姓在罪中泡得太久了，只是看风向做做表面文章。领袖真心悔改，群众没有跟上，宗教上的改革没有成为灵性上的悔改，所以真正的复兴并没有临到。
耶利米对此十分清楚，在耶利米书三章10节，“犹大还不一心归向我，不过是假意归我”。因此当约西亚战死沙场，整个国家很快就转回去拜偶像。耶利米被视为叛国者，因为他劝以色列人向巴比伦投降。他看清这是耶和华对以色列人罪的惩罚，藉着巴比伦管教他们，无处可逃。如果认罪降服，神还会为他们留下余民，但以色列人悖逆不肯听。
今天的经文，我使你在我民中为高台(或译：试验人的)，为保障，使你知道试验他们的行动。他们都是极悖逆的，往来谗谤人。他们是铜是铁，都行坏事。风箱吹火，铅被烧毁；他们炼而又炼，终是徒然；因为恶劣的还未除掉。人必称他们为被弃的银渣，因为耶和华已经弃掉他们。
第一句是神给耶利米布置任务，要他试验神的子民，后面的话是耶利米完成任务后向神述职，汇报试验的结果，也是先知代表神宣布试验的结果。
神用什么试验你？
什么是试验？试验就是神把你放在一个环境里，或把事情摆在你面前，看你如何选择。神绝不强迫你，只是你要为自己运用自由意志作出的选择负责。
先知的职事是出于神，所有的试验都出自神，而且人人都会被试验。先知全权负责，好象很风光，像钦差大臣一样，请问，先知自己有没有被神试验？耶利米6章13节，“他们从最小的到至大的都一味地贪婪，从先知到祭司都行事虚谎。他们轻轻忽忽地医治我百姓的损伤，说平安了平安了，其实没有平安”，这些人本来都是耶利米的同行、同工，显然是试验没过关的。
耶利米自己也被试验，神要他不循人情，传讲严厉的审判，要人悔改，对自己的亲友也不例外，情何以堪？顺服神与顺服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张力，耶利米的一生都处在这种张力里，后人称耶利米为流泪的先知。
主耶稣明明白白告诉我们，做他的门徒要先计算代价。别的话我们不一定顺服，这个话一听就顺服，马上就开始琢磨跟随主划不划算。有人很快就得到一个最优方案：做信徒，但是不做门徒。保罗说了，或作义的奴仆或作罪的奴仆，我呢，两个都不想，给谁做奴仆都不如自己做主舒服啊。为什么不作第三种人，有人觉得保罗格局不够通达，走第三条路嘛——既不作义的奴仆也不作罪的奴仆，我作主耶稣的朋友！
不是耶稣说的那种为人舍命的朋友，而是大家一起吃爱宴、看电影的朋友，和谁关系都不错，都不得罪，做老好人。老好人就是听到有人敲门一定会去开门的人，遇到义的奴仆或罪的奴仆一律微笑服务，结果可能就是你把魔鬼放进来了。如果我们想讨人的喜欢胜过讨神的喜悦，做不了耶稣的真朋友。
体贴肉体的需要，听信撒旦的谎言，就会以为另有出路可选。翻翻耶利米书最容易帮助我们打消幻想，看看那些不顺服神的人，无论是君王还是祭司，境况实在是苦。在这个撒旦掌权的世界上选择顺服神真的要付代价，那群人计算了顺服神要付的代价，却忘了计算不跟随神怎么样？要付更大的代价！大卫犯罪之后宁愿落在耶和华的手里，“因为他有丰盛的怜悯，我不愿落在人的手里”。
既然人人都要被试验，人人都不得不作出选择，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神今天用什么试验你？用一碗红豆汤吗？我怎么会因为一碗汤就把神给的名分卖掉？那换一个问题好了，什么是你的红豆汤？你看重它超过神？是学位吗？是事业吗？孩子吗？还是自己的名声？
病情诊断：心硬化
在经文的第二部分，耶利米描绘了一幅提炼银子的场景，象是给重病患者的一份医疗报告。报告的第一部分是病情诊断。
28节，“他们都是极悖逆的，往来谗谤人。他们是铜是铁，都行坏事。”不是肝硬化，而是心硬化，诊断结果，病根在于心里悖逆，而且极悖逆。耶利米这位医生和那群“轻轻忽忽地医治我百姓”的人不同，他是心脏科医生，整卷耶利米书里有60次提到“心”。对这些人，唯一的办法是洗心，耶4、14“你当洗去心中的恶，使你可以得救”。
悖逆的人骨子里对谁都不满都不服，没办法接受任何指正，满嘴是非，往来谗谤人。这里不只是说他们做坏事，更准确的是说，是他们这个人本身已经坏了。
耶利米书六章16、17节：耶和华如此说，你们当站在路上察看，访问古道，哪里是善道，便行在其间；这样，你们心里必得安息。他们却说，“我们不行在其间”，我设立守望的人照管你们，说要听角声，他们却说“我们不听”。
应该做的，我偏不做；凡是不该做的，我都想去试一试。孩子两三岁时，父母说不要踩水，鞋子湿了会着凉，好象提醒了他，哎，有水可以踩啊，啪嗒啪嗒真好玩。
申命记三十19，“我今日呼天唤地向你作见证，我将生死、祸福陈明在你面前，所以你要拣选生命，使你和你的后裔都得存活”。神是苦口婆心的神，呼天唤地将生死祸福陈明在我们面前。但我们就象孩子一样，父母越说你不要，我们就偏要。
讲到悖逆，家里有青春期孩子的父母最容易有共鸣。有的父母心里苦啊，简直拿孩子没办法。
有一次我读到一位美国师母的认罪，她说自己一为孩子祷告信心好像就消失了，心里带着无奈和神诉苦，忘记了是把孩子的问题交给一位大有能力的神，常常在神面前论断孩子，给他们定罪。当她悔改，带着信心希望和交托的心来祷告，经过一段非常痛苦的破碎的日子，她的女儿竟然可以从喝酒、吸毒、辍学、离婚、和毒品贩子同居的混乱生活中完全回转过来。
女孩的父亲，约翰·米勒是一位牧师，他对这段经历最精炼的概括是：神借着一个悖逆的女儿，挽回了一个骨子里其实更悖逆的父亲。牧师，还是神学院教授，反省到这个深度。
我们自己真的是一个顺服的人吗？许多时候其实你顺服的只是自己的判断，你觉得对的才顺服。你可能觉得冤枉你了，神要是对我说话，我肯定顺服，只是做基督徒这么久了还没有经历过神直接对我说话，我心里那么多声音也不知道哪个是神在说话。可是对神已经明白说出来的话，已经写到圣经里的话，我们顺服了吗？
当上帝要以色列人灭尽完全被罪腐蚀的亚玛力人，扫罗却留下了亚玛力人的王和上好的牲畜。当先知撒母耳找到他，他不但推卸责任，还撒谎说留下牲畜是为了给神献祭。
撒母耳直接质问扫罗王：“耶和华喜悦燔祭和平安祭，岂如喜悦人听从他的话呢？听命胜于献祭，顺从胜于公羊的脂油。悖逆的罪与行邪术的罪相等，顽梗的罪与拜虚神和偶像的罪相同。你既厌弃耶和华的命令，耶和华也厌弃你做王。”
神为什么说这么严厉的话？因为悖逆的人其实是拿自己当神，他拜的假神就是自己，我的地盘我做主，圣经对我来说和看《参考消息》差不多，只是参考。悖逆是起源于撒但的，伊甸园里人类的第一次悖逆就是被撒旦挑唆，从此罪就入了世界。
从悖逆的心可以生发出所有的罪。悖逆就象一个抓手，魔鬼抓住这个抓手，我们想摆脱，他一抬手就抓回来了。一个人就算犯罪，如果不太悖逆还有可能回头，就象路加福音里那个挥霍父亲家财的小儿子，好在他没有悖逆到底，浪子还能回头。
等到他回家，我们才发现，故事还没完，原来神也在使用小儿子试验大儿子的心。一直都表现得很顺服的大儿子，竟然悖逆在骨子里。他在小事上顺服不过是企图控制父亲的手段，当父亲不按他的想法做事，重新收留浪子，他潜藏在心里的悖逆就被激发出来，“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白顺服你了，我不干了”。
我第一次读到这个故事，觉得大儿子可以理解，情有可原嘛。小儿子的错亮在明处无可推委，认罪是必须的。我们觉得值得同情、情有可原的罪，才是最难悔改的罪，往往缠累我们一生。
魔鬼最火的生意不是军火、赌博和色情，而是专门为人犯罪提供各种理由，为我们的苦毒、怒气、报复提供各种借口，几乎我们每个人都享受过魔鬼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服务。如果我们觉得自己身上的悖逆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就象大儿子一样站在门外好了，听着家里面欢乐的声音，什么时候走进来，要我们自己决定。
手术过程： 炼而又炼
29节，“风箱吹火，铅被烧毁，他们炼而又炼，终是徒然，因为恶劣的还未除掉”。耶利米用冶炼的工序来描述整个手术的过程。当时的人们炼银先要将金属与铅一起熔化，然后向熔液吹一道空气使铅氧化，带走杂质。熔解铅必须要摄氏九百至一千度的高温。可是整套工序进行完之后，发现杂质无法除去，手术失败。
单单是九百度的高温一次已经够辛苦了，炼而又炼，最刺激人的是这个“又”字。“炼而又炼”意味着要经历“痛而又痛”的过程，原因是罪的全面滲入，用奥古斯丁的话说，“人的问题不在于我们犯罪，而在于我们都活在罪的状态中”。绝不仅仅是一句错话、一个邪念，甚至我们以为美的想法、最荣耀的呼召、最痛悔的眼泪，都需要耶和华的烈焰来炼净。
所以耶稣告诉尼哥底母，要重生才能见神的国，不是装个补丁程序就行了，要格式化，重装系统，才能访问天国。我们常常为了一句伤人的话、一次不当的行为悔改，却忘记了为说话、做事背后的动机和思维方式悔改。
在中国家庭和社会环境里长大的人，顺从懂、屈服也懂，从心而发，带着信任与交托，蛮有安全感的顺服，我们却很少体会到。顺服恰恰是获得属灵知识的关键。“人若立志遵着他的旨意行，就必晓得这教训或是出于神，或是我凭着自己说的。”当人肯顺服照着神的话去做，就会对神更加了解因此更有信心，他又会因此更愿意顺服，越顺服就越认识神，越认识神就越顺服。
神拦阻骄傲的人，文化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以为自己与真理是平等的关系，可以通过自己意志和理性上的努力，不断查经、学习各种语言神学啊，最终拥有对真理的掌握权和诠释权。堕落的人永远也无法进入真理了解真理，除非谦卑下来等真理出于恩典主动向我们显明祂自己。茶杯放在茶壶上面，永远也接不到水，放低身段，水才能倒进来。
顺服是我们从神那里领受祝福和启示的按钮，但神不会替我们按。一个人如果不顺服父母，那么他在心里很难顺服任何人。不顺服人的人，也不会顺服神。现在我每天早晨为孩子祷告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顺服，求主拿去他们心中的悖逆，希望每天花半小时，帮助他们将来青春期不要太长，长到我这个做爸爸的受不了。
祂替我们承受被弃
最后我们来看疗效，“人必称他们为被弃的银渣，因为耶和华已经弃掉他们”。因自己悖逆弃绝神的人，神也必弃掉他们，这时候他们想要去讨好的世界上的那些人，也不会尊重他们。上帝一再给以色列人回转的机会，但他们却硬着颈项不肯悔改，无药可救。
耶利米的意思在以西结书二十二章17-22节里得到了回应，“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人子啊，以色列家在我看为渣滓。他们都是炉中的铜、锡、铁、铅，都是银渣滓。所以主耶和华如此说：因你们都成为渣滓，我必聚集你们在耶路撒冷中。人怎样将银、铜、铁、铅、锡聚在炉中，吹火镕化；照样，我也要发怒气和忿怒，将你们聚集放在城中，镕化你们。我必聚集你们，把我烈怒的火吹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在其中镕化。银子怎样镕化在炉中，你们也必照样镕化在城中，你们就知道我─耶和华是将忿怒倒在你们身上了。”
到以西结的时代，以色列人持续犯罪已经亡国被掳，耶利米提出的洗心法已经无效，必须换心了，“我也要赐给你们一个新心，将新灵放在你们里面，又从你们的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你们肉心”。
神打开熔炉，试验出百姓原来是废弃的银渣。这实在是神的管教和审判。审判并非等到末日才临到，神给悖逆之人最大的惩罚就是任凭他们偏行己路，自食苦果，悖逆到底的人已经处在神公义的审判中，末日只是最终裁决。
这是不是太过严厉了，谁的心里没有过悖逆？人已经被聚集到熔炉里，火熊熊燃烧起来，成为被弃的银渣就是我们的结局。因为我们悖逆在先，一次又一次背弃了与神所立的约。神的忿怒倾倒下来，那一刻，遍地都黑暗了，大地震动，磐石崩裂，幔子裂开，不是你不是我，而是耶稣在十字架上大声喊着说，“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
上帝派他的的独生爱子，替我们承受了被弃绝的命运。上帝亲自给人开一条出路，要我们以耶稣基督的心为心，被他完全舍己的爱唤醒，看到我们所高举的自由、权利被魔鬼的谎言诱导已经堕落成偏行己路的悖逆，耶稣本来是立约的一方，却为了我们的缘故作为背约方受罚，以自己完全的顺服满足了上帝的公义和爱。
神所赐的平安是罪必有罚、悔必有恩的平安，罪必有罚，罚的是耶稣，悔必有恩，得恩典的是我们。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也是神不能替我们做的是，相信耶稣是我们的救主。当我们来到祂面前认罪悔改，我们就被赦免，因信得以存活。
刘民和牧师十几岁因为顽劣叛逆混迹黑社会，贩毒吸毒10年，在他几乎要死的时候，耶稣无条件接纳的爱找到他，他深深悔改在神的面前，回头服侍那些吸毒者。吸毒的人没有哪个是可爱的，他们吵闹打架，无数次地进出戒毒所，甚至你对他99%的好，只有一点没做到位，他就说你没有爱心。大家都讨厌他们，他们自己也讨厌自己，甚至他们的父母也讨厌他们。
刘民和不嫌弃他们，“他们的样子让我想到自己，我要靠着神的道和神的爱去帮助这些人”。甚至当他在中国看到因为卖血染上爱滋病的人，想到自己也曾卖血吸毒，“如果不是主耶稣的救赎，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爱滋病人就是我”。
真正的悔改不是永远记得我们曾经的罪，而是永远记得神从怎样的污秽和悖逆中赦免了我们，让我们并不至成为被弃的银渣！从流氓成为牧师，刘民和30多年带领300多个吸毒者戒毒翻转生命。
耶利米书三十一章31-33节，耶和华的话临到耶利米，“日子将到，我要与以色列家和犹大家另立新约……我要将我的律法放在他们里面，写在他们心上。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的子民。”
耶利米在极深的痛苦中，在即将成为大熔炉的耶路撒冷所预言的新约已经来到，因为耶稣在十字架上舍己的爱，悖逆的我们得着机会学习做天父顺命的儿女。这就是耶稣带给我们每个人的好消息。神愿意万人得救，但祂不会强迫我们跟随祂，我们务要警醒，不要悖逆成性。
人生一场没少折腾，九百度的高温也受了，到头来却成为毫无价值的渣子。所以大家不要怕“炼而又炼”，要怕的是“终是徒然”。耶稣已经代替我们成为那被弃的，你我要勇敢走出生命中的徒然，不再白白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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