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当年跟我谈婚论嫁的那男生,突然有一天他提出不再爱了,一去不回。崩溃的我觉得只有那伤害我的人才能救我,而救我的唯一方式就是回到我身边。但他不可能回来,所以我也没救了。我在情感失败中经历上帝的各种破碎磨炼,放下外表、口才和骄傲,学习真正的怜悯和爱。
《境界》独立出品【境界如歌】
口述|燕双双 采访|秋菡
播音|以琳
Song1:《愿你平安》词曲唱/燕双双
小时候,我常听到邻居叔叔和朋友们说的一句话是:“这姑娘长得真端正,长大了应该去当演员!”等到年龄稍大点,就被当地广告公司看中,找我拍杂志广告,做平面模特;后来我喜欢唱歌,一次参加活动,临时顶替某位缺席的歌手上台,竟然也令主办方很满意。再后来,我就渐渐朝着这条朦朦胧胧的演艺之路走去了,虽然成功好像遥不可及,但这也令青春年少的我有了一个梦,既然大家都说我行,那就去试试。
对于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也没有过专业训练的小姑娘,当年的我能看到的演艺之路也就是靠自己打拼和上天恩赐给我的“端正”与嗓音,不停地参加各样比赛、选拔,一路从苏州唱到上海,又从上海唱到北京。在北京的日子,由于我当时的演唱现场表现力很不错,所以会被导演看中,有机会参加CCTV、BTV、山东卫视、辽宁卫视等电视台表演节目。
在电视台除了唱歌还有就是演小品,拍电视和主持外景节目。为了圆童年演员的梦想,在一位歌手好友的劝说下,我去考了北影表演系,给自己充电读了表演专科;当然,为了谋生我也会日夜颠倒地在酒吧和歌厅驻唱,也被一些歌手的经纪人看中,曾做过一些明星的演唱会特约嘉宾,最荣幸的是被邀请在鸟巢内作为演唱嘉宾。
你说是为了圆梦也好,或改变命运也好,总之我是非常努力地生活了,并且在物质上也毫不缺乏。在朋友眼中,我甚至是个常常能活跃气氛的开心果,大家都觉得我应该是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千金小姐。
一面觉得生无可恋,一面恐惧死亡
但,这一切并不能遮掩内心的恐惧和枯干。我一直都有很多恐惧,我怕死、怕黑,害怕一个人走路。好朋友们叫我去拜偶像求财求平安,我也跟着去拜,但是我连那些面目狰狞的偶像雕塑也怕得要命,人说你去摸偶像的金脚就发财,我使劲儿壮着胆子狠下心才能摸一下。
同时,就在我忙碌的日程中,常常很清晰地感觉到空洞、无意义,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将来还要死去,为什么要重复过吃吃喝喝的日子呢,早点离开不是一样吗?每当这些问题袭来,我找不到答案。我一面觉得生无可恋,另一面又深深为死亡恐惧,想来很可笑,我不想活又害怕死,所以那时候我的座右铭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死那才是最幸福的事”。这些都是我信主之前真实的光景,但在别人眼中是完全看不到这些的,大家都觉得我过得挺不错。
直到我在北影读书的时候,认识了校园团契里的一位老师,他一直邀请我去教会。起初我不愿意去,但他每次都打电话来问,有点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
去之前心中还暗想:只此一回,哥们儿!给你个面子而已,下不为例。但是从那以后我就没有离开过教会,因为我听到一个既讨厌空虚地活着,又恐惧痛苦和死亡的人最最希望听到的真理——在基督里有永生!我们的生命不再虚无缥缈,无论生死都永远可以和造物主在一起,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盼望。
后来,我每周都按时去教会,我觉得牧师讲圣经里的智慧和故事,比我在电影学院的课程更有用。牧师说信主了要祷告、传福音,我就非常顺服每天祷告,也出去传福音、参与服侍。初信主时,上帝特别怜悯我,很多时候祷告祂就给我恩典,有许多奇妙的事情发生,这让我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活得有滋有味。我开始在教会里不断分享我生命中的每一个见证,我的心被神的爱吸引,我的口也愿意为祂诉说恩典。
Song2:《有一个女孩》词曲唱/燕双双
情感失败后,经历神的打磨和破碎
我常常在音乐布道会上邀请大家一起互动,就是把上面这首歌词换成自己的名字,你可以说有个女孩叫阿芳,也可以唱有个男孩叫阿特,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是从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开始慢慢长大的。每个人在寻求真爱和真理的路上总会有些类似的经历和感受,才能明白耶稣才是答案。
同样,在成为基督徒之后,也都要经历神各样的打磨和破碎,这样你才能真正放手让神掌管一切,才能越来越像耶稣。信主之后不久,我就迎来了这样的破碎,碎得一塌糊涂。
具体情况,就是当年跟我谈婚论嫁的那个男生,突然有一天他提出不再爱了,一去不回了。对于沉浸在幸福中的我来说,简直崩溃。谁都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谁也都难以接受自己的感情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一方面因为这件事是完全的否定和背叛,让我心如刀割;另一方面也觉得十分丢脸,家人、同行、教会的弟兄姊妹都知道这件事,好像每个人都有理由诘问我,教会的人可能会说:你一定是做得不好,所以男朋友才会这样!外面的人可能会怀疑:你不是信主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那时的我,每天活得像个傻子,觉得只有那个伤害我的人才能救我,而救我的唯一方式就是回到我身边。但,他不可能回来,所以我也没得救了。现在想起来真是血泪史,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记得当时家里纸巾用得很快,因为整天哭,很快就装满一大篓子。有一次偶然间遇上楼下的阿姨聊天,还想跟她传福音来着,结果她家孙女突然问,阿姨你夜里为什么老在上面哭啊,那位阿姨立刻叫小孩子不要瞎说。我才明白,原来楼下能听到我的哭声,所以后来我都是用枕头捂着哭……
如果你问我这种时候有没有抱怨神?我当然抱怨。但同时我又彻底地明白实在是走到尽头了,要死了,除了上帝没人能托住我。如果是以前没信主的时候,失恋过后最快就是要赶紧再谈恋爱,再找一个人补上心里的洞,但信主以后又不敢这样随随便便地对待恋爱关系。所以那时候就拼命想找些事情做,好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会暂时忘掉伤痛。刚好教会正在征召合适的弟兄姊妹去服侍盲人学校,我赶紧报名去了。因为我当时不想见到任何熟人,恨不得去个地方躲起来谁也不认识。同时,我还报名了一个神学课程,也报名考驾照……总之,就是努力让我的脑子充满别的事情,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不堪。
然而,没想到的是,上帝正是使用我这些逃跑的理由和借口,一点点牵引着我走出情感的阴霾。
Song3:《在赞美中,你医治了我》词曲唱/燕双双
放下外表和口才,单单倚靠神
感情失败之前,我觉得自己作为基督徒还蛮虔诚:热心传福音,生活上祷告中好的见证也不少,几乎样样成全,但一下子跌入情感低谷,就什么也不能做了,传福音也觉得苍白。因为人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先得有点什么,才有资格说什么。但上帝却不是这样,祂若是想让你有资格做什么,就会先把你倒空,先让你经历各种破碎和磨炼,你才会自然而然生出怜悯,生出爱,也会清楚自己的软弱,极力要向祂靠近去汲取力量。甚至,有时候看起来是你在服侍,在为神做某些事,但实际上那些也正是神怜悯祝福你的出口。
2007年左右,我开始去离家蛮远的几个盲校服侍点。虽然动机很复杂,但真正接触到一群未信主的孩子,作为基督徒还是很想要传福音的。记得第一次去我打扮得很漂亮,但人家各忙各的根本不理你,而且我忘了他们是盲人啊,就是再美再帅的人去了他们也不关心。
去了整整三个月,没啥果效,就有点心灰意冷,回家后不想去了,后来我向神祷告:神啊,既然我说话没有用,那以后我不说了,我只用读圣经和他们说话。当时上帝也光照了我,让我明白不是我口才好,乃是神要改变我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有口才的骄傲。
我终于谦卑下来了,放下自己的聪明,靠着神的灵带领帮助我。当我再去的时候,我读圣经上的话,用教唱诗歌的方式与他们成为了朋友。我教他们唱歌,其实我自己那时候也根本不会唱几首赞美诗,完全是现学现卖。
能想象吗?一个正在经历情伤,软弱得不得了的姊妹去跟一群看不见的人,分享上帝的恩典和救赎。说实话,每当我开口讲福音的时候,与其说是讲给别人听,倒不如说也是讲给我自己听,那一刻我是恢复正常了!然而,每当我进门对着盲人侃侃而谈,诉说神的恩典如何如何,可是一出门就不行了,满心的怀疑和自我否定就涌上来: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混成什么样子?都混到盲校来唱歌了啊!还说什么恩典,要是有恩典你怎么被人甩了?你怎么过成这样?还敢传福音给别人?
记得那时候每次从盲校出来我就要搭300路公交车回家,公车奔驰在北京三环路上,我就坐在窗边脑袋放空,全然不顾别人怎么看我,自顾自地泪水汹涌……真的很希望这辆车就这么永远地开下去。我不用回家面对现实,也不用思考以后将要如何。
让自己的歌声成为神医治的管道
在软弱中服侍,在服侍中刚强,刚强了又软弱,软弱了又刚强,反反复复,纠缠了一两年。慢慢地,盲校的气氛开始变化。整整一年的时间,我把心中所有的爱都掏出来爱他们,如同自己的孩子。有个女孩说我没有看到耶稣的爱,但是我看到姐姐的爱了。他们喜欢听我唱歌,开始会唱一首又一首的诗歌,认真的态度连我也羞愧。我歌词还未背出来,他们早已经背下来了。
再后来,有人信主了,孩子们开始了解我,开始为我祷告。如果盲校的基督徒是我属灵的孩子,那么当你看着孩子成长了,并且开始散发新生命的力量,那种铺天盖地的感动和被爱真是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同时,我在神学课程中学到的东西,也都非常及时地运用在服侍和生命修复当中了,看似枯燥的圣经知识,一点一滴地将我支零破碎的信心重新整理,装备齐全。就连我糊里糊涂去考驾照时需要学的法培课,上帝也贴心预备了一位十分幽默的老师,让我终于还能暂时忘却烦忧,开怀大笑一阵子。
从2003年信主,我也是直到那时候才开始非常热切地读经和祷告生活,并且大量地学唱赞美诗。可以说,我现在的信仰生命基本上就是从服侍盲人孩子和情感失败的打击中慢慢建立起来的。因为那时候,你离开了神和神的话就活不下去了。有段时间,我是完全不能听流行情歌的,只要一听就要流泪、伤心,再次回到背叛和伤害中,但只要听赞美诗就会慢慢平复,心中得力量得安息。所以,我常跟人说,我情感生活最大的见证不是说我有男朋友了多幸福,而是当我因为男朋友离开痛苦万分时还能靠主活下来。这才是主在我身上要让人看见的!
一晃又是好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驾照拿到了,神学课程毕业了,盲校服侍也告一段落;给我带来无限安慰的赞美诗,现在成了我服侍的武器和盾牌,因我自己在赞美的歌声中得医治,我也愿意自己的声音成为这医治的管道。
而那段痛心的感情,也早已经逐渐淡出我的生活,虽然是以极其缓慢的姿态。现在的我心里没有怨恨,甚至可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当年的那位朋友打招呼。我知道这一切不是突然间发生的,是从那些长长的辗转难眠的夜开始,从每一次的哭泣开始,神已经在为我疗伤了。最后,感恩我的阿爸天父,也特别感恩祂曾差派很多牧师,很多弟兄姐妹们来扶持我,还有天使般的妹妹和牧师姐姐,在我哭泣时用电话为我通宵祷告。
每一次回顾伤痛,我都能由衷地感恩,因我看到的是天父令伤疤也能开出百合花。在之后的日子里,上帝之手何等奇妙,把我所留下的眼泪化成音符,化成一首又一首诗歌写出来,唱出来。于是新的诗歌在我生命中不断涌流。专辑《愿你平安》降生,从《有一个女孩》到《在赞美中你医治了我》,一直到最后《主我将荣耀归给你》·········都是神在我生命中精心雕刻和恩典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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