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连我这样三代吸毒的都能改变!”——坤琦夫妇见证

“神连我这样三代吸毒的都能改变!”——坤琦夫妇见证

丈夫:戒毒十年时,白天不想毒品,晚上做梦却想吸。毒品的魔力靠自己真的斗不过。我是回族,一家三代人都吸毒。走投无路才发现,耶稣是真神,靠祂才有希望!妻子:我24小时陪伴戒毒的女孩,别看只是两三个人,她们常闹矛盾、打架,甚至约好了对付我!

《境界》独立出品【国际禁毒日特稿】

口述:坤琦夫妇

音频采访:文君

录音整理:迦勒 

我家里几代人都吸毒,父母还有外婆都吸毒。我接触的人几乎都是吸毒的,没有一个好人。我是回族,当地回族里吸毒的人很多,我们也会去礼拜寺寻求帮助,求真主改变自己,可是没用。

我小姨子是信耶稣的,她说你来信耶稣吧。当时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只要能把毒戒掉,不管信什么都行,所以就稀里糊涂信了。我曾在戒毒过程中死过,准确说是休克。本来戒毒是为了活得更好,现在把命都戒没了就没意思了。抱着这样的心态,加上我父母一辈从旧社会就吸毒、抽大烟,我就特别灰心,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戒掉。只要能戒掉,让我信耶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我发觉耶稣真的很厉害。

当时认识我的那帮吸毒的朋友,他们说如果我能戒掉,他们一定也可以戒掉。后来真的有十多个人因为我而信了耶稣,也戒了毒。

毒品的魔力我们靠自己斗不过

我1988年开始吸毒,2008年开始戒毒,刚好20年。我的兄弟因吸毒死了,对我的冲击很大。我妻子也是接受耶稣改变的。她因为想改变我,想吸毒之后戒给我看,结果也上瘾了。

当时戒毒真的太辛苦了,没有替代品。在一起的弟兄姊妹都很属灵,我难受时他们都会说祷告吧,我说我已经祷告了、发自内心的祷告,但还是不行、还是难受啊。他们说你还是不够诚心,我祷告了还是很难受。非吸毒者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就是受两天罪嘛!但不是两天,可能要两年呢!两年那个思想都转不过来。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怎么就戒了。属灵的套话容易讲,不就是求告神嘛,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戒毒的过程很艰难,十年、我十年了思想上还是会想毒品,虽然白天不会想,但晚上睡着了做梦还在想毒品。我问很多弟兄是否有这样的情况,他们都回答是的。这真的是一个魔、很大的魔,那个魔力我们靠自己真的斗不过。十年了,按道理说十年已经换了一个人了,毒的吸引还在里面。我也求问神是不是我不够虔诚,怎么十多年还被这个影响,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感谢神,十多年就这样过来的,现在我完全脱离了!毒品实在太厉害了,靠耶稣与这个邪灵争战,慢慢好起来,如果不信耶稣没什么指望。如果你戒毒了,不好好信耶稣,最后还是会掉进毒品的网罗,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有些人选择用喝酒、暴饮暴食来戒毒,其实是用一个极端代替另一个极端。

我戒毒休克的时候,人好像已经死了。当时我很奇怪,我怎么会飘在天上,明明看见我睡在那里啊。我看到家人在哭嚎,医生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就说你们转院吧,今天不收任何费用了。我觉得好奇怪,是不是耶稣还不让我死啊,要我为他作见证?现在想想太惭愧了,希望不会羞辱上帝的名。

回民有个习惯,不论信什么一定要信好,我就去上了神学。读神学期间受了很多逼迫,连一起的同学都说,你一个回民信耶稣干什么,好好信真主去吧!我真的觉得压力好大,甚至绝望了。但后来我慢慢发现,耶稣是真神!两年神学读下来,才知道耶稣的一个轮廓。

我不服侍不行了

我按自己体会的方法教导那些吸毒的弟兄们,我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因为有几个吸毒者信了耶稣而改变了,对他们来说我是一个活的见证。这是我当时的心态,现在想来要在神面前好好省察自己。

戒毒的见证真的太重要了,没有见证要改变人很难。不是说神没有那个能力,因为没有真实的东西,道理会很空,不是简单地说祷告就行了。早晨四点我就起来祷告了,人人都说徐老师起得太早了嘛,你都不睡觉的吗?改变吸毒者,需要活出见证来。

自从参与服侍以来,儿子都很听话,家人都很平安。家里没钱也不着急,有钱更好(笑)。我很想和冉若牧师(2017年《境界》曾发出他的福音戒毒见证)一起联手,好好来做福音戒毒。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吸毒者的想法和感受。

其实一开始我不想服侍的,休息了四年时间。后来我不断梦到自己和吸毒的人打交道,心想这下完了,不服侍不行了。有上百位吸毒者因此接触了福音,其中也有回民。但参与服侍的人不多,离我的期望很远。有的学员要参与服事,我说你要去上神学院,最少读圣经三十遍。这个要求不高啊。有个学员说我要去传道,我说你读了几遍圣经,他说一遍都没看呢。我说以后在我这里,这话你不要提了,神的话语都不知道,怎么去传讲呢?

我现在有心志服侍,却得了一个病(肝腹水),身体不行了。我这个人耐受力还算好的,这个病很受罪。有人说我生病就是因为不听神的话。这似乎是基督教的通病,不做事的不会被论断,做事越多的越被论断。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在问神,如果不能为耶稣做一点点事情活着没多大意思。人如果没有信仰,不外乎就是吃吃喝喝嘛。我觉得神真美好。

冉牧师:医生说徐老师现在需要换肝,传道人不可能有那个经济实力。按照医学,徐老师的病是没有什么办法治好的,我们一直在祷告。我和徐老师认识有十多年了,以前我也帮助吸毒者,但我的工作是传道人,所以更多的时候我把人带到徐老师负责的戒毒所。我从丽江送去的人,差不多90%信耶稣了,60%已经完全改变了,有几位弟兄从徐老师和师母的戒毒所出来后开始服侍,有的神学院毕业也开始牧会了。

徐老师不会轻易开除一个人,他觉得吸毒者能在这里戒掉毒瘾、保住性命、学点圣经是最好的。徐老师不想见证自己服侍主的过程,因为一切都是上帝在做,我们只不过是器皿。在云南省至少有几百个人出入徐老师的福音戒毒中心。

有一个其他戒毒机构已经帮助不了的人,因为艾滋病晚期就去到徐老师那,慢慢好转,可是后来又复发了。当时我正在昆明牧会,师母问我能否去帮忙。我过去一看,病人已经快要死了,连亲人也不来看他。是徐老师一直在服侍,我只能拿一小点钱来表示对他的关怀。等他死后,他的亲戚要告徐老师,说他把病人的器官贩卖了,还好尸体没有火化,否则很难说清楚

信耶稣那天我们就死了,现在又活了!

来这里的人生老病死都是我在照看。这个患艾滋病的弟兄来的时候,戒毒机构里的前辈都不敢接收他,因为他是艾滋病晚期了。

徐师母:他在我们这里信主了。生病了别人就把他送回来了,第二天我就送他到医院。我们回家到处筹医药费,住院21天后他死了。我们自己有一万多块钱,然后跟家人朋友借了几万块。我们通知他的家人,家人却不来,没有办法火化。我们不得不每天花80元把他放在火化场的冰柜里。快一个月了,家人还是没来。

后来有个朋友,带徐老师去民政局。他们说徐老师你管的太多了,其实这个病人家境还不错的。他哥哥是一个小学校长,但他不愿意管,还想讹诈我们,说弟弟是工伤死的。我在电话里和他说,“你是一个老师,我们这里没有做工的机会,怎么会有工伤呢?你的弟弟在这里戒了毒,出去工作了一年,病复发了又回到我们这,我们带他到医院。你们不把他的身份证、医保卡送过来,医院怎么给他用药呢?”直到徐老师去当地派出所开了证明后,医院才给用药。当时我们心里真的很难过,出钱出力还是救不了他

很多人都知道这事,说我太有爱心了。其实我是没办法啊,我不管他就没人管他了!本来一心想救活这个弟兄,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议论,连公安局的都来了。派出所叫我进去,劝我说,徐老师不要做福音戒毒了,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你胆子太大了,艾滋病人你都敢去管。我就摇摇头,小声说我不做也没人做啊,如果有人做我也不想做啊。

徐师母:因为做福音戒毒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从那以后我们就实行入住前体检,知道有艾滋病我们会保护你,不是不接收你。一些入住协议需要改一下。

外邦人喜欢听见证、看神迹:什么时候死的?什么时候又活了?实际上,信耶稣那天我们就死了,现在又活了!吸毒者能信耶稣、给家人带来安慰,这就是我这一生活着的目的,他们改变了,我们心里比蜜甘甜。

之二:

妻子: 获益最多的就是我

我跟徐老师是在同一个车队工作,我俩是同事。我发现他吸毒,就想劝他戒毒。当我发现自己劝不了他,我就想那我就试试吸毒,等到上瘾了,我就戒毒让他看看其实没那么难。但一接触真的很难戒掉,我一直吸毒十多年,孩子都已经长大懂事了,我还是戒不掉。

为帮丈夫戒毒,自己成瘾

当时我妈妈、姐姐、妹妹都信主了,她们给我传福音,告诉我信耶稣可以帮助戒毒。我根本就不相信,告诉妈妈说,别管我了,由我吸吧,直到我不行的那一天。我们吸毒的话,必须要卖毒品才能吸到,所以经历了很多很多的苦难。孩子都管不了,都是家里人在帮我们带。

后来真的是自己都不想活了,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妈妈为我们祷告,然后跟着她去教堂听道。妈妈劝我们一定要信耶稣来戒毒,而我们当时的处境很艰难,警察随时都会来找我们。

有一天我妹妹带我们到了一群基督徒中间,在离昆明很远的一个森林度假村,很安静,适合我们戒毒。他们为我们祷告,敬拜赞美。经过了几天脱瘾以后,就陪伴我们回到一个单独的地方。我们的身体慢慢开始好转,也逐渐了解基督徒的生活,去教会听道,参加一些学习。

因为需要照顾孩子,我戒了毒就去工作。我家弟兄徐老师就去神学院学习,毕业之后去了盈江缅甸边境的一个寨子里做戒毒,在那边呆了两年。我就和孩子在家里跟着我妈妈一起生活。

我看到很多人因为吸毒死亡,而他们的孩子还很小。我当时真的很有感触,我能活下来太幸运了,如果那些吸毒的女性能像我一样戒掉就好了,孩子也不会没有母亲了……所以我就开始对这些人有负担,但我不知道如何去帮助他们。我觉得自己真的没那个能力,根本没有办法。

但当我有了这个心志,上帝就为我开路。2007年的时候,我开始接触第一个女性,是湖北的;2008年第二个姐妹也是湖北的,然后就慢慢多起来了,她们和我一起生活,我几乎是全天24小时陪伴。在陪伴这两个姐妹之后,我觉得我并不能给别人很多帮助,我自己也需要提升。很感恩上帝给我预备了机会,我可以免费到神学院学习三年,回来和徐老师一起做男性福音戒毒,等到有女性的时候,我们就分开来做。

神让我去经历祂的同在

服侍这么多年后,我觉得带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人,需要尊重他们。我一个人实在管理不了太多人,我没有同工,最多只能三四个人在一起生活,等她们情况好了再去接下一批人来。主要就是花很多时间来陪伴,就像义工一样需要从家里面拿生活费。很感恩,我母亲给我很大支持,否则真的很难坚持这么多年。我也经常用神的话语来鼓励自己。

无论哪一方面有缺乏时,神的祝福都会临到,祂通过不同的人、有些甚至是不认识的,来供应我们的需要,就像圣经里的许多应许一样,是看得到、体会得到的。神说我的恩典够你用,圣经并不是读了就过了,在你生活的环境中你会经历到祂的恩典够用。我们有好多次这样的经历,所以有信心相信,神就是知道我的软弱和小信才会让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好让我去经历祂的同在。

有一次我们去玉溪参加献堂典礼,因为路途遥远我们是开车去的。我付了过路费之后,身上只有三百块钱了,我把这些钱奉献给新堂。我们的车是加满油的,回去的路上因为送同工绕了很多路,油不够了。当我们到一个餐厅门口的时候,我不知道是谁放了一个装了钱的信封在我的座位上。我当时真的激动得跳起来,我拿着这个信封问他们:“你们看,这是谁送的?”

后来才知道,当时我们停在这家餐厅门口,是因为一个弟兄牙痛要去看医生。为餐厅配送蔬菜的是一位姊妹,她看到了我们,但我们没看到她。她悄悄把钱放到我的座位上。后来我想还是应该把钱还给她,但她说她们家赚钱很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她不会轻易给别人钱的,因为当时有圣灵的感动,她才这样做。

这样的见证很多。当我们有缺乏的时候,我母亲和三一堂的一些老姐妹不论刮风下雨、路途遥远,在聚会结束后都会买一些生活用品送到我们这。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就告诉她们别再送了。她们年纪也大了,过来一趟太不容易,如果路上出点事就不好了。她们却说不会出事的,常常在我们有缺乏的时候赶过来。经历这些后,我们根本不会去担心这些事,神知道我们的软弱,也体贴我们的软弱。

特别是女性在一起戒毒,吃穿用都需要供给她们。因为身体生理状况不同,在脱瘾过程中,女性相比男子会困难一点。在管理方面也会相对放松点,对作息不会太严格要求,等恢复好后再慢慢调整,开始祷告学习。

这是和邪灵的争战

陪伴的时候你的言行举止都在影响着她。她们都养成了夜里不睡、白天睡觉的习惯,光是让她们起床,每天不仅是一两次的事情,需要逐一敲门说,“到时间祷告了”。她们高兴的时候就起来,不高兴的话就继续睡,继续催的话,她们还会发火。“亲爱的姊妹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需不需要帮助呢?我能为你做什么?”如果你用强硬的方式对她,只会引起她们的逆反心理。

只要看到她的另外一面我就不会恼火了,她现在的状态其实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在做这个工作之前我不相信黑暗势力、邪灵之类的,我觉得人可以为自己的事做主。直到我在和她们相处的过程中看到她们灵里的争战,有时候感觉阴森森的,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慢慢才感觉到这是和邪灵的争战。所以我经常和一个属灵的长辈一起,每天晚上为此祷告,坚持好多年了。

有些学员是黑社会的。我只有祷告,也会邀请她们一起来祷告。有时候我到房间里单独祷告,把最真实的话说给神。祷告结束后,学员的情绪也会稳定下来。别看只是两三个女性,她们之间经常会有矛盾,甚至会打架。我只能察言观色,发现她们有打架的举动时就做和好的工作,单独带着她们祷告以便她们的情绪可以稳定下来。经常和她们在一起,我对她们的性格也有了解。

有时候她们甚至约起来要对付我呢!可能是因为我对她们太严厉了,告诉她们不想做的也必须要做,我们必须要明白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我让她们自己去独立思考,如果愿意可以继续留下学习,但必须要遵守这里的纪律,如果接受不了,我们可以一起来商量看怎么解决,不愿意的话可以选择离开。如果商量好的,自己却违反了,那就需要承担后果。

有时候我想到学员违反了纪律,按规矩她必须离开。但是一想正常的人出去没什么关系,但这种人出去很可能会被打死,所以就会怜悯她们,就想那就再给一次机会吧。她们经常会向我抱怨自己的过去怎么样,时间长了我也会软弱的,有时候软弱到想关门走人了。所以我需要找属灵的长辈来帮助和鼓励我。

怜悯不是没有原则。在我心里面有一句话:以真理为准绳。比如说某个学员让我带她去找某个人,我知道她的目的就是要拿毒品,这个我绝对不能做的,我告诉她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想法,我帮不了你,上帝也帮不了你,你自己不愿意戒的话没人可以帮你,那你就去吧,等到你不愿意再吸毒的那天再回来吧。这是我的原则,别的问题好说好商量,如果出去再吸毒可能就死了,连悔改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是我的底线,绝不能触碰,碰了就是纵容罪在滋生。不能说我不爱她,因为她是一个生命,是上帝所创造的,不管你多么诡诈,我尊重你就是在敬畏我的上帝。这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凡来的新人我都会和她们很好的沟通,让她们知道这个准绳。在信仰上,要多学习神的话语、亲近神,你的生命就像一艘大船有一定的载量,可以渡到任何地方而不会沉没。

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获益最多的就是我自己。首先自己坚固了。每天都会有不一样的看见,今天可能只是风闻有你,没有被你触摸。但读了之后神的灵会慢慢触摸你,我才知道神的灵是和你联合在一起的,是真实的,信心也就来了。否则哪有信心可以继续做下去?!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服侍过程中积累学到的。

现在我每天为徐老师祷告,求神医治他。如果身体许可,他想约我去各地教会看看。我希望他的病赶快好起来,可以去服侍,我也可以给他相应的支持,起码可以代祷。

结束采访的第二天,徐老师肝昏迷入院;目前已经出院。在6月26日国际禁毒日当天,徐老师在微信里说,“我们是从毒品中走出来的人,完全是靠福音戒毒从死亡边缘走向永生的。我们有今天,要记念主的爱,不要只顾自己,也要把神的爱传递给还在受毒品捆绑的人。‘你们要记念被捆绑的人,好像与他们同受捆绑;也要记念遭苦害的人,想到自己也在肉身之内。’”(希伯来书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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