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最著名的钻石王老五,18岁继承6亿美元遗产,砸钱拍大片,身边美女如云,美国前总统在他的公司里领钱,这是我们梦想的成功人生吗?6月23日他在新冠疫情中自杀,暴露出酗酒、吸毒、抑郁、性放纵、亲情疏离的另一面。临死前他却提到自己的罪疚和上帝。
境界》独立出品【人世间】
文丨爱文
播音丨张心
当好莱坞知名制片人、亿万富豪史蒂夫·宾(Steve Bing)独自一人站在27层楼的高处俯身下望时,他是否有片刻后悔自己在18岁就继承了祖父留给他的6亿美元巨额财富?6月23日,欧美各大主流媒体和社交媒体竞相疯传,“电影大亨、制片人、巨额遗产继承人、慷慨的政治捐赠人史蒂夫·宾,跳楼自杀,享年55岁”。
宾去世之后,美国前总统克林顿(Bill Clinton)发推文说:“我非常喜欢史蒂夫·宾。他胸怀宽广,愿意为信任的人和事业慷慨解囊。我会无比怀念他和他的热情。愿他安息。”克林顿的怀念不是没理由的。据《好莱坞记者报》报道,宾在2008年曾向克林顿名下基金会豪捐近2500万美元,是当年捐赠数额最高的人之一。克林顿卸职总统之后,在宾的公司里挂名,每年领取250万美元的年薪;在克林顿的妻子希拉里竞选总统期间,宾出钱出人,没少忙活。
宾跳楼的地方位于加州世纪城一座豪华的酒店公寓,从1990年代开始他就在此入住,将这里称为“家”。高级客房服务花费不菲,但与他的身价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怀揣6亿美元,你会做什么?
怀揣6亿美元,你会做什么?这个问题在18岁之前从未困扰过宾。尽管祖父利奥·S·宾(Leo S. Bing)曾是纽约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巨鳄,但是宾并没有在奢华的环境中长大,他的父母没有继承祖父的衣钵进入商业圈打拼,两人都从事医疗行业,后来父亲又全职做慈善。
18岁时,祖父指定他继承了自己天文数字般的财富,当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继承遗产后,宾迅速从斯坦福大学退学,一心追逐电影梦。最初他行事低调,虽然出手阔绰,但显然对藉着外表上的财富吸引人有所犹豫,以至于很多人觉得宾与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神秘主人公很相似。“他喜欢穿破洞牛仔裤和破T恤,曾让一位政治筹款人大吃一惊,误以为他是园丁。”熟悉宾的人说。
因此当宾不再对自己的财富遮遮掩掩,从市中心搬到比弗利山的高级住宅区时,他的几位老相识都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地段价格昂贵,往来出入的人非富即贵。也许这次搬家是宾决定动用手中金钱的力量的标志。
宾在自己的好莱坞梦想之旅中既做过演员,又做过编剧和导演。2003年的《抢钱袋鼠》(Kangaroo Jack)是他编剧生涯最成功的作品,尽管因台词粗鄙不适合合家欢而受到影评人批评,但依然拿到八千多万美元票房,超过预期两千多万。
之后他专心做电影投资人,确实有几部电影让他大赚了一笔。例如2004年,他向汤姆·汉克斯(Tom Hanks)配音的动画电影《极地特快》(The Polar Express)注资八千万美元,创下当年动画电影预算纪录。该片同时作为第一部全数字捕捉电影列入了2006年的吉尼斯世界纪录,而3.1亿的票房也成为当年最高票房之一。
但之后他投资的几部电影,票房都不甚理想。泽米吉斯(Robert Zemeckis)的大制作《贝奥武夫》据说让他亏了五千万;关于滚石乐队和雷鬼先驱鲍勃·马利(Bob Marley)的两部音乐纪录片《闪耀光芒》(Shine a Light)和《马利》(Marley)有口碑,有情怀,却无票房;最近一部电影《规则不适用》(Rules don’t Apply)同样票房惨败。
或许盈亏数字对于宾来说,不过是一张让他潇洒地走进好莱坞交际圈的名片。在这里,他的朋友包括史泰龙、汤姆·汉克斯,以及制作了《虎胆龙威》、《古墓丽影》的大牌制片劳伦斯·戈登。他身边的女伴换了一茬又一茬,从比自己年长近二十岁的第一代“霹雳娇娃”费拉·福塞特(Farrah Fawcett)到著名歌手雪莉·克劳(Sheryl Crow),再到妮可·基德曼、莎朗·斯通、丽芙·泰勒、英国女星伊丽莎白·赫利等一线女星,都曾和他出双入对。
宾得到了金钱可以带给他的一切,过上了绝大多数人梦中都羡慕不已的生活。
新冠病毒驱散了高朋满座
宾生前交游广泛,据说他的慷慨为他打开了“从白宫到寒门”的各种圈子。他也是美国民主党背后的大金主之一。2002年他给民主党开出了一张500万美元的支票,这是当年民主党收到的金额第二高的献金。接受他政治献金的民主党个人也不在少数,其中最耀眼的除了前总统克林顿夫妇,还有众议院议长佩洛西。
他越来越习惯呼朋唤友的生活,“他喜欢身边围满人,有些是真正的朋友,有些不是。但无所谓,他的身边一直不缺人。”在宾的朋友们看来,比起与人建立关系,宾看上去更喜欢在高朋满座中寻找存在感。
在朋友们的记忆中,宾的日常可以用“慷慨”或者说“挥霍”来形容。他的制片人朋友格雷泽(Brian Grazer)说,“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说,‘走,用我的飞机’, ‘我们去夏威夷’,‘去找点乐子’。疯狂,大方得过了头。”
“他做了很多不明智的投资,最近的电影票房惨淡,很多人从他那里套走不少钱。大家都以为要挥霍完6亿美金是不可能的事,但宾做到了。”不具名的消息来源称,“宾最近卖掉了他的飞机、房子,心情非常沮丧。”因此坊间有传言,说他自杀的原因是财务陷入了困境。挥霍无度加上投资失利,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朋友们怀疑他遇到了财务危机的原因。
然而作为好莱坞著名的钻石王老五,即便传言属实,金钱也绝不是他困境的全部,甚至可以说,那只是他人生其他困境的起点和引线而已。
熟悉宾的人都知道,自从接受遗产之后,他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甚至对簿公堂。在一切如常的时候,他会拿着一沓沓百元美钞向女孩们抛洒,让众人把他围在中间。可是不巧的是,新冠病毒的流行让缺乏亲情牵绊的他,因为洛杉矶的社交限制而成为彻底的孤岛。
制片人克雷沃伊认为宾是病毒大流行的受害者,疫情是导致他绝望的原因之一。宾不是唯一一个因社交限制而产生孤独和焦虑感的人。“病毒剥夺了我们的行动自由,使我们的商业活动陷入停滞,叫我们无法面对面交流。疫情使我们的安全感和舒适感荡然无存。”
“当前的病毒流行彻底暴露和动摇了人生的根基,若人们将人生建立在容易破碎的家庭和社交关系上时,在这段不能和朋友甚至家人在一起的日子里,人们的生命就会变得相当脆弱。”病毒或许是压垮宾的生存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其实危险早已潜伏在他的生命中。
自杀时,没有一份责任感能抓住他
从九十年代,宾就开始以酒店为家,一住就是九年。在他的朋友看来,这种酒店式的生活反映了他的人生态度,尤其是他的浪漫情怀。不过,另一些朋友有着截然不同的理解,“没有比长期住酒店更没有责任感的了”。而这些,显然无法归咎于本轮爆发的病毒。更不要说,他一直陷在严重的酗酒、吸毒和难以摆脱的抑郁之中。
宾的行事风格很符合人们对“好莱坞传统”的想象。他不仅经常光顾拉斯维加斯的高级赌场,也是脱衣舞俱乐部的常客,有时他会跑到花花公子大厦里闲逛,在那里上演这座浮华城市最见不得人的放荡行为。“女孩们都围着他转”,一位朋友曾经说。这一切自然为他赢得了“花花公子”名声。金钱使他很容易就能得到性,至于爱情就很难说了。
一生未婚的他,身边的女伴经常更换,法拉·福塞特,莎朗·斯通,妮可·基德曼等一线女星都曾与之交往。宾与美国巨富柯克里安(Kirk Kerkorian)的妻子丽萨(Lisa Bonder)有染,生下一女吉拉。直到2001年,女儿四岁的时候,柯克里安暗中调查,进行基因比对,才最终确定宾与吉拉的父女关系。2002年,英国女星伊丽莎白·赫利(Elizabeth Hurley)对外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是宾的骨肉,宾对此矢口否认。最终也是通过DNA对比,赫利的话得到了证实。
宾死后,英美几家八卦媒体的追踪,让人们得知他个人生活和内心世的更多细节。他的最后一任女友亚历珊娜·米彻姆(Allexanne Mitchum)的姑姑凯丽向媒体透露,宾生前与美国金融富豪爱泼斯坦也有交集。爱泼斯坦是坊间众所周知的恋童癖,2008年因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罪入狱,获得假释;去年再次因儿童强奸案而被捕,同年在狱中自杀身亡。
爱泼斯坦自杀前一天,法院公布了两千多页文件,满纸都是对他罪行的指控,其中包括“给熟人提供性服务”。这里的“熟人”,根据《太阳报》(The Sun)的消息,包括前总统克林顿、英国安德鲁王子及前首相布莱尔等政界、演艺界和文化界名人。据媒体披露,克林顿曾多次乘坐被称作“洛丽塔快线”的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
“这些人都要从爱泼斯坦这里得到些东西——与比尔·克林顿一起乘坐私人飞机也不仅仅是闲话家常而已。”《名利场》的评论意味深长,“爱泼斯坦的变态行为揭示了不止一个人的邪恶本性:他有一个庞大的朋友和熟人网络,这些人可能参与了他的罪行,或者只是忽视了他的罪行。”据悉,宾也曾经出入这个圈子。
宾是否涉及有关罪行目前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长期的性放纵已经使他很难委身于真正的亲密关系。就在他和赫利的亲子官司打得如火如荼时,宾公开说做一个单身母亲是赫利个人的选择,并在接受《洛杉矶时报》采访时说:“如果我真的是孩子的父亲,我将会是一个非常投入和负责任的家长。”如果一个人没有真正付出过,那么自杀时也没有一份责任感抓住他。
“他为找不到答案而沮丧”
显然,宾对“投入”和“负责任”的理解与公众有很大不同,难怪有人给了他一个“宾·拉登”的绰号。《好莱坞报道》披露自杀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与女儿也只是在她成年之后见过几面。
或许宾对自己的孩子最“投入”和“负责”的表现,是在自己的父亲拒不承认两个孩子家族财产继承人身份的时候与父亲对簿公堂。尽管最终法庭判决宾的父亲败诉,宾的一对儿女将有机会领取金额高达3.8亿英镑的信托基金,但父亲对他的指控却是事实:他从来没有尝试与孩子建立有意义的关系。
一个人无法给自己的孩子他所没有的东西,例如爱,或者意义。宾的手里拥有的是钱,对此他并不吝啬。他与赫利的孩子达米安出生以后,他立即就为孩子建立了年度信托基金,孩子18岁的时候可以开始领取。今年,儿子正好18岁,和当年宾继承祖父遗产时的年龄一样。他不仅拥有宾的信托基金,还可能继承大笔遗产。这是喜剧还是悲剧?是否像父亲一样生活,或许是达米安真正需要思考的。
宾自杀之前的心路历程值得他的一双儿女参考。宾的最后一任女友亚历珊娜的姑姑凯莉,和宾认识近32年,因为侄女的关系,最近几年和宾更是关系密切。她说,“他并不想成为像他自己的父亲一样的坏父亲”;和亚历珊娜交往以后,宾忽然想再要一个孩子,“担心他去世以后,她孤独一人,因为毕竟宾比她大25岁。”
但去年6月份,宾和女友之间发生了一次争吵。后者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却因为误服掺有芬太尼的精神类药物阿普唑仑(Xanax)而不治身亡,这令宾既愤怒又沮丧。宾自杀的日子正值女友去世近一周年,显然女友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宾也曾试图修复和前女友赫利以及一对女儿的关系。宾去世以后,赫利发推文表示怀念。据说自杀之前,宾留给儿子和女儿两封信,信件的内容仍未披露。这一连串行动似乎表明,这个从18岁开始纸醉金迷、放荡无度的老浪子,过了不惑之年以后,有了回头寻求家庭生活的打算。只是,他还有回头的能力吗?
凯莉回忆起与宾的最后一次见面时说,他对亚历珊娜的死有很深的负罪感。在那次长达几个小时的长谈中,宾问她是否相信上帝。他们谈到了上帝、来生以及活着的意义,“还有罪疚(guilt)”。最后,宾眼里充满泪水,“他为找不到答案而沮丧。”
另一笔可以改变人生的遗产
有时候,一个人似乎用尽一生犯错之后,才终于挣扎着来到上帝的门外叩门。宾其实有机会变沮丧为喜乐,如果过去不是捆绑得那么紧,如果身边有人听他继续追问,或许他不至于跳楼自杀,甚至可能在喜乐的盼望中度过余生。
与金钱共舞大半生,宾应该充分体会到金钱的能力与无能——藉着金钱的魔力,宾可以吸引无数女性,走进权力的中心,但同时却连酗酒这样的小事都无力解决,更无法帮助他履行承诺,成为一个比自己的父亲更好的父亲。到头来,他几乎连半天的时间都没有给过自己的儿子。
做了大半生财主,可能直到跳楼之前,宾才有机会意识到,他在道德、责任和亲密关系方面是何等贫穷。而体认到贫穷是希望的开始,正如耶稣曾说,“你们贫穷的人有福了!因为神的国是你们的。”这里的贫穷主要不是指物质的匮乏,而是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无法掌握自己的生命,无法摆脱陋习,无法维持一段亲密关系,无法挣脱欲望的捆绑,最终无法处理心中的罪疚。
当宾向凯莉提及“罪疚”时,他离上帝可能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把“罪疚”(guilt)替换成“罪”(sin)。罪疚是良心对罪的回应,是罪的结果,若不去处理罪,只想摆脱如影随形的罪疚感是徒劳无功的。宾的半生放纵使他面临良心巨大的不安,罪疚感如同鬼影紧紧缠绕直到将他吞吃。但只要他片刻离开自己的感觉,真实地承认以往的种种罪恶,就会发现,那位爱他的上帝早知道他的无能无力,因此才让自己的儿子耶稣为他死在十字架上,被公义责罚,承受罪的代价。通过耶稣的代替,上帝可以向宾宣告饶恕和赦免,给他新生的机会。
18岁那年,他接受了大笔遗产,那笔遗产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看上去是飞来横财、命运眷顾,但最终金钱成了他下坠的起点,让他除了能买到肉体的欢愉,在道德和灵性方面防线尽失,不作不死。到了今年他55岁的时候,他本可以接受另一笔遗产,那笔遗产天父为信靠祂的孩子所预备的,是对罪的救赎,成为神儿女的盼望,以及胜过罪恶的能力。接受这笔遗产将会开启另一段崭新的人生,与前面的遗产所给予他的绝然不同。
我们不知道宾留给自己儿女的遗书上最终写着什么,事实是,通过宾的死,以及接受宾的金钱遗产,他的孩子未来的人生也很可能会轨迹从此不同。在拉丁文里,《圣经》的标题也有“遗嘱”的意思,盼望宾的儿女在收到地上父亲的遗嘱和遗产的时候,回顾父亲的一生,发现只有天父的“遗嘱”和“遗产”才能帮助他们在父亲失败之处继续前行,走进父亲没能穿过的那道门。
片尾曲:赞美之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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