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这一年妈妈生过几次病,有时她会说是因我惹她生气以致生病,甚至她说万一她离开世界时我依然单身,她会死不瞑目。这样的软弱使我生命起伏,有时早上在神面前祷告,雄赳赳气昂昂地上班,下午身体疲惫属灵软弱,晚上极其糟糕,对过年和回家的恐惧仿佛淹没了我。
《境界》独立出品【回家过年系列之四】
我能抵挡孤独的原因:与神亲密
口述/Becky 70后 采访/秋菡
播音/Xi
我是台湾人,90年代初蒙神呼召来香港读神学,并且留在这边服侍。
二十多年都远离家乡,所以每当我们华人最看重的春节临到,基本上也都是要加入“春运大军”,赶回家与亲人团聚。目前我是家中唯一的基督徒,而且至今单身,所以这样的状况当然也会面临老母亲,以及七姑六婆的围攻。
在离家的前十年,是我自己与“家”的磨合中较为艰难的时光。一方面,我家乡民间宗教十分盛行,从年二十八到正月初三每天都有各类偶像需要祭拜,以至于年节下吃的所有食物都是被供奉过的东西。看着一大桌子好吃的,竟然没有我能下筷之地,以前妈妈还记得供奉之前给我留一份饭,后来我常年离家,她都不记得,也懒得理我这个基督徒的需要。所以,每次过年回家,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大家都在忙祭桌礼仪,只有我闲闲没事做。
另一方面,弟妹们都相继结婚生子,所以母亲逼婚的攻势非常猛烈,每次回家无论什么话题,何种场合,她都能顺利转到“为什么还不结婚”的事情上,然后就开始伤心忧虑,你不结婚你将来怎么办?我怎么办?别人怎么看你?甚至有一年,她要给我介绍一个非常离谱的对象,为的就是能让我赶紧回台湾去好好过日子。那天我真的很愤怒,不因为她叫我去相亲,而是我感觉她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解决心中难题,已经把我的幸福放在一边,意即不管是谁,嫁了了事!
最后呢,也是磨合中最伤心的一点。就是弟妹和母亲都觉得我去香港工作是不愿为家庭负责,为了耶稣抛弃他们,不再爱他们,甚至在刚离家的那几年,我回台北之后他们都不愿意去接机。其他的压力我都能承受,但这样不相信我对他们的感情,则是令我十分委屈和心碎。所以有段时间我也犹豫了,要不回台湾服侍好了?但上帝的带领和呼召如此清晰,我又怎能推诿?家人还未能接受福音,我也没办法跟他们讲明什么是“顺从神不顺从人”,只能在主面前流泪仰望。
上面聊到的这些感受,相信每一位年轻的基督徒可能也都在过年回家时体会过一二。年轻人在大城市拼搏,薪水和假期总是不够用,好不容易东挪西凑,付上代价与亲人相聚,却难免有伤心委屈。然而我相信,这正是上帝要操练我们的地方,倚靠祂的爱去爱,才不至于枯竭。
感谢神,初离家的苦楚到97年之后就好了很多。因为那时候台湾人都想赶在香港回归之前来旅行,所以我母亲和弟妹也分三批来香港玩儿,切实地看到我的生活和服侍。再加上他们来的时候,我特别请假陪伴,而教会和机构的弟兄姊妹也都十分热情地接待,想必他们也终于对我少了一些误会,不再怨恨耶稣蛊惑了他们的亲人。从那以后,回台北就有人接机了,哈哈!
二十多年在外生活,我大概只有五六次没有回去过年。除了因为工作太忙,其他几次是真的受不了被逼婚,所以不加入春运,反而是跟几个朋友一起“春逃”!然而逃跑的春节依然牵挂亲人,想念台湾的各种小吃和鞭炮香味儿,所以后来又乖乖回去。
回家的频率从最开始的每年春节一次,到后来经济宽裕一些可以一年两次,再到2013年起母亲生病,我基本保持每隔三个月回家一次。母亲生病卧床,是我们家经历的一次挑战。对我来说,经济的负担加重了,母亲的治疗费用和回家的旅费都成倍增加,但同时我也看到神在这件事上让我多年来的生活见证得以彰显。
像我们这种传统的重男轻女的家庭,以往家里的话事权都在母亲和弟弟身上,因为弟弟要负责给母亲养老,将来的遗产也都是归他继承;那嫁出去的妹妹和我这个常年不在家的女儿自然是说不上话的。但母亲倒下了,弟弟显然需要我们的帮助,于是我在频繁回家的过程中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弟弟妹妹之间也已经有了嫌隙。
也许是尴尬的经济问题,也许是他们俩都不是主动建立关系的类型,竟然愈行愈远。我借着与妹妹单独聊天的机会询问情况,了解他们的心结,妹妹说:“现在我们家就是需要一个穿针引线的人,要站出来振臂一呼,要大家同心协力,联络彼此!”
我回应说,那就让我来做这个人吧!妹妹深以为然。感谢神,以往觉得关心不上家庭事务,又因为服侍被家人误会的我,在这样挑战的时候,竟然还可以有力量站出来。对家人来说,他们第一次看见了,我的信仰令我心中有爱可以承担责任,也能去解决问题。对于未信主的家人,甚至是反对信仰的家人,我们的见证是活在每一天,每一次祷告和每一次的交流都是在预备生命,可以叫他们看到你是耶稣基督的门徒。这其中审时度势的智慧,唯有回到神面前才能得着。
一年一两次回家,感觉是家人都很大变化,太多事情你没有参与其中,渐渐地彼此就有了些隔膜;而每隔两三个月回家呢,那就感觉是从未离开过一样,小时候的浓情又都回来了。也许人过了某个年龄是会有对亲人和家乡的眷恋,如今我也是这样。
人是需要关系的,亲人、朋友、爱人、孩子,在许多的关系中,我们才不是孤岛,我们的情感获得满足。快乐有人分享,悲伤有人安慰,离开有人送别。我常常说在香港服侍,通常有两种情况会令我五味杂陈,一是香港过中秋节、冬至的时候都有提前下班的传统,一到下午三点半办公室人都走光了,留下来的要么是工作没做完的,要么就是我。
还有就是和同工们去内地出差的时候,大家一到宾馆就开始各种报平安,我在黑龙江啊,我在甘肃啊,因为他们是离开了家,而我呢?对我母亲来说,香港和内地一样都那么远,都不是家,她都没兴趣知道,我也不想她担心。
这些孤单、失落都是真实的,所以我会眷恋家人,不同阶段都会有很多好同事、好朋友,而且还有教会作我属灵的家,无论是台湾还是香港,教会都给予我极大的安慰和支持,使我能够继续使命。
然而,我还是要说,独自在外生活的这许多年中,我灵魂最深最大的满足都是来源于我与天父上帝的关系,你说是唯一吗?是的,唯一!唯一能够持久的永远的满足。你也经历过亲人朋友的离开吧?也许是离职,离开一座城市,离开你最亲密的圈子,或者回天家,但主耶稣在十字架给你带来的这份永恒的关系,却不断超越情感和血缘,平等地给予每一个孤单的灵魂。
除了关系之外,单身离家的人还需要在自我价值和方向上格外清晰。孤单烦恼时,你可能会不禁自问:我是谁?我在做些什么?我究竟为何在这儿?如果没有答案,则方寸大乱。对基督徒来说,我们称之为神的心意和召命。
比如,我为什么单身?今天我可以说不是因为我不好,而是我清楚神的心意是要给我同路人;在等待婚姻的过程中,我也有好几次的突破,希望看清自己的问题,如果真的是自己很不平安也过得不满足,那么就需要调整。
再比如,我为什么要在香港漂流?我的目的是什么?这就与上帝给我的召命有关了。我知道自己每一天的生活有意义,不仅仅只是一份工作,而是为了我所要服侍的人群。
我想以上这些,是我能抵挡孤独的原因,是我不再“春逃”的原因,也是我接纳自己,有信心、有盼望、有爱地生活的原因。我期待这些分享能与你有共鸣,或鼓励你来了解我所信的这位上帝,祂也一直在等你。
从回家逼婚恐惧症中得释放
文/阿米
我的英文名字是hannah(哈拿),曾跟主日学孩子分享过,人的众多道路中会有两种,一种如毗尼拿一样,顺风顺水,所需用的很充足,却看似与神没有什么关系;一种如哈拿一样,生命中有很多缺乏,但这条缺乏到丰盛的道路却是与神同在,极其蒙福的道路。当然我鼓励他们要走一条哈拿的道路。
2007年,我在异国他乡认识神,从此生命中有了倚靠。后来,父亲突然去世了。我跟天父说,从此以后天上人间我只有一位父了,只能倚靠你了。在世人的婚礼中是父亲将女儿的手交在新郎手里,然而在我的婚礼中甚至婚姻中是你将孩子的手交在新郎的手中,是你为我选择新郎,是你为我的婚姻负责。
那年我27岁,满有信心。28岁的时候,因为妈妈觉得年龄太大了,让我赶快回国找对象,那时我找到一所大明湖畔的教会委身聚会。
虽然在这个中小城市,我的年龄已经算是很大,可是天父将我的手交在新郎的手中的画面总在心中浮现,我也常在祷告中很感动,那时很有信心地等候,相信神必在极荒凉的旷野为我开道路,在极干旱的沙漠为我开江河。
然而,时间的车轮走过了一年又一年,今年已是35岁,甚至34岁时我也没意识到年龄的压力,只是35岁让我深感时间的无奈和大龄的恐惧。其实每年的春节到来之际都要经历一段挣扎,只是今年更厉害些,每次的挣扎中会有得胜会有失败,只是今年一直在失败。
在这一年,妈妈生过几次病,有时她会说是因为我惹她生气以致生病,甚至她说万一她离开世界时,我依然单身,她会死不瞑目。作为一位不认识神的一生命运多舛的女人,她晚年的快乐全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她害怕每天太阳升起和落下,因为一天又过去了而女儿却毫无着落;她想到我晚年或许会孤苦伶仃,甚至希望妹妹多生一个孩子过继给我;多少次跟别人说起我她就难过得流泪,也曾向我咆哮过,咒骂过,埋怨过,哭泣过。我知道她里面的苦,因此我极其难过和软弱。
如果我们不是倚靠神,在事情没有成就的时候或许会很坦然,人生就是如此,接受就是了。然而对于倚靠神的人来说,不管这种倚靠是真是假,是迫切的还是投机的,祷告迟迟没有成就时首先便是埋怨神,尤其是当我觉得自己曾真诚地向祂祷告过,曾经有信心过,曾经在没有成就的时候依然倚靠过,曾经在缺乏的试探中得胜过,然而,如今却依然没有成就,觉得神是如此残忍和过分,此时我的骄傲只能加增我的软弱。
我觉得神不能体会我的软弱,因为没结婚,我曾经历过妈妈歇斯底里的哭泣,虽然只有一次,却成为我生命中的恐惧;我也不敢去亲戚家,二大爷长得很像父亲,过年很想去看他,可是因为不愿面对四位堂哥的责问而几年没去了,每当想到他,对父亲的思念便涌上心头;也有很多叔叔阿姨朋友同学也不再联系,免得被问起还要故作坚强地寒暄。
这样的软弱使我生命起起伏伏,有时早上在神面前祷告,雄赳赳气昂昂地上班,下午身体疲惫属灵软弱,晚上极其糟糕,对过年和回家的恐惧仿佛淹没了我。
在这个过程里,神曾借着早上的祷告安慰过我,可是眼光又很快回到现实的软弱中;他的话语也曾给我力量,当我读到约瑟的二儿子名字是以法莲,意思是“他使我在受苦之地昌盛”,深深地使我内心充满盼望;在我每次去教堂的时间里也是很喜乐,不是因为我带领小组而有的故作喜乐,而是一种平安的喜乐,然而在大部分别人所看不见的时间和空间里,我却不得不一次次面对我生命的起伏和灵里的软弱。
另外,我还有一个过犯,就是喜欢玩一个神不喜悦的游戏。曾经得胜过,它已不再成为我的吸引,也不再成为我生命的试探,然而如今怀着对神的不满,觉得神又不管我,便重操恶习,以致犯罪后后悔,却软弱时再犯罪,如此一来疲惫不堪。
在这样的软弱和罪孽中,我懒得洗衣服,懒得收拾房间,懒得见朋友,懒得做一切事,有空的时候便躺在床上,或看娱乐节目,或刷朋友圈,或发呆,此时的我也真知道离了神我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呼吸都会觉得厌倦。
于是,我跟耶和华祷告,要么使我的婚姻得着满足,要么使我灵里得着满足,否则我无法去面对明天面对未来。我想起,我曾在上帝面前立下心志,一生跟随祂,荣耀祂,如今我却已没有力量。
距离过年还有一周的一个下午,我坐在办公室喝着温暖的咖啡,突然热泪盈眶。今年的艰难让我觉得每个人活在这世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艰难,人生不易,何必难为别人呢,往日我何其苛刻、强势和完美主义。今天觉得收起我一切的坏脾气,当以温柔待别人,以宽容待别人,给他人一点温暖,使他们在艰难中得到一丝安慰,或许在艰难中我学会了一点感同身受,这也是苦难的意义吧。
感谢神,他的怜悯在这个温暖的主日的午后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临到了我,虽然昨天还犯罪得罪他,但他的怜悯还是如清晨的日光,照到了我这个在黑暗死荫中的人,心一下开了,约了不喜欢的人吃饭,承诺过的事情还是要做,心里对于未来也没有了忧虑,一切都很坦然,对于过年没有了惧怕,喜乐和平安就这样来临,神的怜悯就这样来到。
这就是神,如今我虽然没有见过祂的真身,没有看见过神迹奇事,没有真实听见祂的声音,没有经历过疾病得医治,也不会说方言,也不会赶鬼,也没有那些人眼所能看见的属灵的恩赐,却依然坚定相信祂,不是我多坚持,而是他的怜悯让我看到了祂是神,祂可以扫除一切的忧愁,祂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内心,这不是人所能做的,是圣灵的作为。
回头来看这条挣扎的路,“除你以外”这首歌成为我生命的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神可以成为我们的依靠和帮助,任何亲人、朋友、爱人都不可能擦干我们的眼泪,带给我们安慰,在我们无人触及的深处,那儿只有神。
在这条路上我也很欣慰,有人与我同行。在我带领的小组中设立了每天十点的祷告,让我们在艰难中彼此扶持,一起行走;我也给主日学的孩子布置寒假任务:每天两章圣经、每周一本书,有空为我祷告,这群青少年欣然答应。我想可以让别人为你祷告,如此我们便可以一同见证神的荣耀,见证神变软弱为刚强的大能。
相信这次过年回家依然会有艰难,往年学会了服侍家人,满心欢喜地做家务爱他们,如今要跟神要更多的爱和忍耐,并且等候神的怜悯,因为我是靠着神的灵而活着的人。
下班的路上听到一首韩语歌,里面的一句话打动了我的心,“사랑하니까”《因为爱》,是的,因为爱,虽然我犯罪,你却赦免我,因为爱,你成为了我的喜乐,因为爱,你如此真实。
家会改变分散,祂却永远与我同在
口述/Joyce 85后 采访/秋菡
我12岁时,父亲因病去世了,母亲独自带着我和弟弟、妹妹一起生活。虽然物质上并不丰富,甚至有时候还挺缺乏,但我们彼此依靠,彼此相爱,在艰难中也倍感温馨。
记得我读师范的时候,家里给的餐费很少,我尝试过一天只吃一个馒头,希望多维持几天,以减轻母亲的负担。后来弟妹们很争气,相继考上重点大学,刚刚出来大城市工作的我,一月1200块还要拼命留出几百块寄回家里。
那些年,每到春节都特别开心,因为一家人又可以幸福地团聚了。如果我们姐弟谁先回去陪妈妈,就会掰着指头算日子,眼巴巴地盼望其他人也快点回家。最最感恩的是,在我们各自离家的那几年,上帝也相继拣选了我们一家四口。所以,每次的相聚不仅仅有亲人相逢的喜悦,更是有属灵的沟通,真是温馨又甜蜜!除了经济紧张之外,我觉得我们家还是很幸福的。
五六年过去,弟妹们也都分别大学毕业,出来工作赚钱。知道我家情况的朋友也会说,哎,你们家真是越来越好啦,现在三个孩子都赚钱,再也不用过苦日子。是的,在我们各自的生活工作中,上帝都有着满满的恩典,祂也亲自擦去我母亲的泪水。自从父亲去世,如今终于可以说,他的孩子们都好好地长大成人了。
大学毕业后妹妹恋爱了,很快我弟弟也有了对象,并且两对都相处得挺稳定。于是,前年春节,他们都带着另一半回老家。这一次的团聚跟以往的氛围大不相同,首先是多了两个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新成员,不如以往回家那么自在随便;其次是我作为长女还形单影只,婚姻问题就立刻被关注。平时我就是个喜欢跟家人贫嘴逗乐儿的人,所以新成员也毫不在意地拿这件事开玩笑:大姐,你都三十了还没找着对象呀!
坦白讲,心是被刺痛了……一方面觉得委屈,神啊,为什么你还没给我预备婚姻?为什么亲人们一点也不能顾及我的感受?另一方面就是隐隐觉得,这个当初四口人相依为命的家好像要开始巨变,而在这种变化中我却是被留下来没能安稳过渡的那一个。
虽然我也向神祷告求安慰,但这种凄然的情绪却一直持续,直到弟妹们的婚礼过后更是强烈。因为他们两家婚后都在四川生活,妈妈也随之搬过去,所以老家已经只剩下空院落。以往过年,我可以说回“我的家”,现在却很难这样说,因为客观上是回弟弟家或妹妹家。
圣经上说,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联合,是的,原生家庭的解散造就了一个个新的小家庭,上帝所设立的家庭架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不单是我们一家要分离。但在这庞大规律之下的缝隙中,我却青黄不接。
沮丧中,我跟神诉说愁苦,恨不得第二天就能有一位白马王子从天而降,但神奇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于是我开始慢慢认清现状,求神给我力量接纳自己目前的单身。以前我是个十分倚赖家庭温暖,倚赖陪伴的人,不会一个人出门旅行,也不会一个人看电影、去餐厅吃饭,我觉得这些事情肯定有人陪着才有意思。但从前年年末开始我尝试自己去了桂林,随后又去了泰国、四川的峨眉山、九寨沟等地,我希望借着旅行给自己加油打气,希望见到亲人们时不至于再次陷入自怜,神最终扭转我的心是去年暑假在爬峨眉山的时候。
在那之前我想着又要看望家人,心里就开始各种忧虑,害怕自己太敏感,害怕他们不经意的话又戳痛我,最害怕被自怜、自怨自艾的情绪包裹之后,根本就不能去爱家人,那种黯淡,失去喜乐和盼望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于是我去之前就专心在神面前为此事祷告,求神让我转向祂,给我和家人有美好的相处。
后来,当我见到弟弟妹妹各自和伴侣在一起时,真的很奇妙,一点情绪也没有了。我们彼此分享生活,神让我看到他们婚后经历的负担和问题,深深觉得自己还没能全然预备好去面对。接着我就独自去了峨眉山玩,白天爬山,夜晚宿于山中,为了在清晨可以看日出。一路上,神又让我看着来来往往的全是夫妻、情侣,而且一同爬上去的男士们都惊讶于一个小女生的勇敢,那时候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豪和感恩。一方面我想起这十年来神给我的各种机会和磨炼,令我可以从青涩到成熟,拥有独立的生活,另一方面我终于可以正视单身者可以拥有的自由是多么可贵!
以往,家人之间爱的关系是我生命中很大的支持,家给我无限的包容,家就是我的幸福所在,就是我生命所属。但自从我意识到,这个家原来是会改变、会分散的,弟妹们还有他们更爱的人,更重要的小家要维护时,我难以接受,觉得曾经那么亲密的关系,瞬间也没意思了。但就是在我一个人看日出的山顶,我突然意识到神已经给我多么美好的新生命,即便离开家,我的灵里面还是有完整的上帝,和祂完整的爱。过去的家改变了,然而上帝跟我们每一位家人的联合却永不会改变!
我不敢说,以后我再也不会伤感,尤其是单身的时候,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上帝已照祂的恩慈和怜悯给我预备了我所需要的安慰。这安慰今天有,明天有,随时随地转向祂就会有!
而且我很感恩,妈妈虽然担心我的婚姻,但她也清楚主的恩典,从来没有逼我一定要怎么样,也没有太多抱怨之类。更重要的是,神赐给我所热爱的教育工作,祂呼召我做一个属神的老师,要我在教育上更多的长进,能为祂所使用!当我清楚这个方向,跟随祂奔跑,我相信祂会赐给我同跑的人。
当你看到这段简单的分享时,我正带着六十多岁的妈妈一起在泰国旅行,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国,我希望与她分享我所见过的美景,我希望她在年老的时候能开心。与此同时,我妹妹在婆家,照顾几个月大的儿子;弟弟在他岳父母家里陪伴妻子一家,我们分散了,爱却在更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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