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1952年《纽约时报》即以“垮掉的一代”描写他们那一代年轻人,中国的80/90后与此有一点相同的是:皆为世代交接中叛逆的一代人,渴望追求心灵自由,但自由并非来自反抗或发泄,自由来自我们心中有一股世界无法撼摇的力量,自由来自我们成为一个世界无法改变的人。
《境界》独立出品【80/90后】
作者:王敏俐
80/90后的我们往往被看为脆弱骄纵不堪一击,被戏称做“垮掉的一代”。
近日自媒体《暴走漫画》在一片骂声之中,挺然为80/90后正名:“如果要给绝大多数的80、90后一个整体印象,我们可以这么说:他们是刚一就业就被延迟退休,他们是干20年都买不起房、结不起婚,却每天努力工作的一代人,他们是吃着黑心食品长大却还在茁壮成长的一代人……如果硬要说他们是‘垮掉的一代’,那也是被现实压垮的。”
微博微信发出,马上激起无数小伙伴们流泪疯转,在恶劣大环境中匍匐求生的小年轻们纷纷回应:“说出了我们的心声,现在还有人在说90后怎样怎样,我总感觉这样说委屈了我们这代人!”
“身为90后,我们的苦又有谁知道,我们的累谁能体会,每天吃着泡面为目标奋斗,我们还是不后悔,因为我们知道了社会太现实。”
“你们指责我们素质不高,却不想想你们是否为我们做了良好的表率。你们指责我们不懂合作,不会关心他人。我们是独生的一代,没有玩伴,独自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成长起来,你们却奢求我们能一下子融入社会!”
众声喧哗中,中国的80/90后,究竟是“跨掉的一代”,还是“更好的一代”?
“我看见这个世代最优秀的心灵毁于疯狂”!
80/90后的一代,我们像子弹飞,像蛋壳脆。当年轻世代与整个中国社会体制、职场伦理面对面碰撞,80/90后正重新改写社会的运行规则、流行语汇与文化走向。许多80/90后像一颗颗打破禁忌的子弹,穿透华人文化结构的虚矫、特权、不正义;然而我们也不否认,有不少同伴在破旧立新的过程中迷失自己,追逐奢靡生活,性伴侣众多行为开放,堕胎习以为常,极度自我中心…两极性格在我们这一代的灵魂之中的游离碰撞,让公众视野中的80/90后形象显得如此难以名状。
历史总是不断重演,年轻人被封为“垮掉的一代”也绝非新鲜事。早在1952年《纽约时报》即以此描写他们那一代年轻人,文章就叫做《这就是垮掉的一代》(This is the Beat Generation)。
“垮掉的一代”经历了二次大战,被社会、战争、时代洪流扑涌吞蚀。二战催生了一个空前强大的美国,但建立在军工综合体基础上的经济繁荣、科技领先,却无法遮掩冷战时代的精神痛苦和心灵异化:政zh i迫害、种族歧视、原子恐怖、女权运动、环境恶化……许多年轻一代美国人由此对美国社会制度、道德准则和价值观念、传统艺术形式都产生了怀疑。
怀疑之外,他们以反叛的姿态挑战主流社会: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然而骨子里愤世嫉俗。他们常聚集于公寓或地下室,一边谈论社会文学艺术,一边吸大麻、酗酒,欣赏爵士乐或搞同性恋;有时也在酒吧、咖啡馆吟咏自己的作品,或是成群结队去山林旷野,在自然乐趣中寻求心灵依托……
在纽约,一群相识于四零年代的年轻人成为战后第一场反文化运动:挑战传统的桎梏,生活充满酒精、性爱、毒品、对文学的热爱,与对自由的追求。“垮派”领头诗人艾伦·金斯堡为着身处在边缘、疯狂而失落的灵魂而呐喊:“我看见这个世代最优秀的心灵毁于疯狂!他们挨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他们套着短裤蜷缩在没有剃须的房间,焚烧纸币于废纸篓中隔墙倾听恐怖之声…”
艾伦·金斯堡这一代人身处战后的美国,目睹追逐物质文明却没有灵魂的现代化,生命在虚空中感到绝望,化成一首怒吼的诗。然而,从禁锢传统的极端走到怒吼放纵的极端世相对容易的,困难的是在两极之间找到黄金平衡点,享受随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
若表面的自由快乐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颓废与荒芜,那么他们所追求的自由,所表达的反抗,不过是凸显了内里没有定向的迷茫。自由并非来自反抗、发泄或叫嚣等外在行为,自由来我们自心中有一股世界无法撼摇的力量,自由来自我们成为一个世界无法改变的人。
而在世博会期间,耶鲁大学理事会的前任主席陶然生于中国长于美国,他对当下年轻人有更乐观的评价:“虽然我不是90后,但我觉得现在中国的90后一代和当年美国的60后一代很相似,并不是说中国的年轻人比美国人落后了30年,而是现在的中国和1960年代的美国很类似,社会开放,经济高速发展,人的思想很自由,文化很多元。我觉得不需要再用30年,中国的年轻一代将会胜过美国的年轻一代。”
80/90:世代交接中叛逆的一代人?
中国的80/90后并非生长于战后的一代,而是生活在科技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可以更灵活地掌握技术带给我们的便利,利用技术提高工作效率。
我们当中多数人处境并不差,享受到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的初熟果实,恣意呼吸互联网带来震撼心灵的全新空气,但与“垮掉的一代”相同的是:我们皆为世代交接中叛逆的一代人,渴望追求心灵自由、渴望在宇宙中追寻与确定自己的位置。
当我们这一代推倒前浪开始掌握话语权之时,80/90后如何为这个世代发声?当禁锢以久的中国文化终于由我们杀出一条探索自由的生路时,80/90后的底线又在哪里?我们依然在没有方寸感的黑夜里追逐流浪,或者找到真实力量的源头,在溷沌浊世中走一条与前人迥然不同的窄路?
为80/90后发声,89年出生的《新周刊》杂志副主编蒋方舟曾做出最中肯的直白:“这一代在最惨厉的优胜劣汰暨消化处决的社会系统中成长。从幼儿园玩抢凳子的游戏开始,我们就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随时准备推开旁边的人,从小到大,我们只知道一件事:社会只分输家赢家,而没有弃权者。”
热爱自由的80/90后,却在梦想起飞的当下,发现我们有奔跑的自由,却没有停下的自由;有挥拳的自由,却没有罢手的自由;有放纵宣泄的自由,却没有不被世界浊流改变的自由。80/90后的的心灵,早已“变成一块还不起房贷的住所”,所谓安息,所谓平静,在我们的世代中,是一件昂贵而买不起的奢侈品。
在情感与性关系上,有些80/90后糟蹋了时代所赋予的特权,把自己搞的腥膻而疲惫。网上盛传90后的“拼爹门”,描述一名90后女生到医院做人流,但肚里孩子的父亲是谁,手术费该由谁掏却无从得知,她把和自己有过性接触的5名男生全部叫到了医院。一番激烈的争吵后,5名男生最终选择平摊费用。
我们渴望找到自己的定位与价值,我们渴望此生没有白活,但我们的心灵仍旧毁于疯狂的轮回,我们贫瘠挨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甚至自甘堕落。我们所热爱的自由有时把我们带进枯竭待毙的灭亡,而非结实累累的丰盛人生。
得力在乎平静安稳
“垮掉的一代”中The Beat Generation中的“beat”象征当时节奏疯狂急促的爵士乐节奏,同时也表达世界末日快到时的绝望感受,但披头士们很快意识到这种寄托的荒诞与无力。预期的幸福与充实没有实现,却更感沉重的失落和不安。然后,他们继续在漫长的精神苦旅中沉沦挣扎,“即使是最粗俗和最虚无的成员,也毫无例外地关心精神的归依和信仰的依靠”。
反观当下,80/90后也在现实和自我的逼迫中,似乎成为离信仰最近的一代人。来自香港的90后唱作女歌手邓紫棋,2014年因参与湖南卫视歌唱节目《我是歌手》一炮而红,登上福布斯中国名人榜百大权力名人第91位,23岁前完成了50场个人演唱会。面对演艺圈严酷激烈的竞争与黑暗,邓并不是未曾经历过诱惑与拉扯,她曾在微博中坦言:“人要面对一个挣扎就是心里天使和魔鬼的拉扯,人好像天生就有堕落的倾向,理智上你要走向光,情绪却指向黑暗。”
在《博客天下》的专访中,邓提到她在2011年9月接受基督教洗礼。那是她最痛苦低潮的一年,经历了负面新闻缠身与外婆去世的双重打击,心力交瘁之时,是信仰给了她继续向前奔跑的力量。邓紫棋从此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残酷的人生舞台上孤军奋战。在个人的微博与作品中,她分享道:“今晚我们一起上台,把你给我的爱和快乐分享给世界” “我永远不会一个人,因为上帝是我漆黑的夜里的指引……”
圣经说,我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得力在乎平静安稳。80/90后的我们在许多时候已经离经叛道,离神太远了。或在名利场的角逐里初试声啼,或在道德与禁忌的边缘尽情纵欲,我们不难发现,当我们背离那一位创造我们的上帝,选择以自我为中心时,我们也背叛了自己,我们迳自容许灵魂在无止尽的竞争中过劳疲乏,我们居然用最垃圾的食物填补心灵的饥渴。除了回到神面前栖息,我们的灵魂没有出路,除了默然倚靠这位全能的主宰,我们发酸的腿无法再继续前行。
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裡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
80/90后在成长的高压锅中早已练就一身老成。我们的父母完全不能理解我们所面临的世界,以致一路走来我们无人可商量求问,一向自负重担。但是耶稣却要我们把这世代所给予的缠累与重担放在神的肩头上,把重担连同自己一起交给祂,让耶稣在担子的另一端与我们同负一轭,一路同行。
与耶稣同行,让他洗去我们内心的污秽,让他擦去我们脚上的尘埃。让耶稣为我们背负世代所加诸在我们身上的重担,80/90后的我们将不再是“垮掉的一代”,我们可以成为轻省而蒙福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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