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贝尔:被神呼召,创建非洲首个药物研发中心

奇贝尔:被神呼召,创建非洲首个药物研发中心

非洲面临疫情危机。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奇贝尔,研发非洲首个进入人体试验的抗疟药,被称为抗疟英雄,入选“全球50位最伟大的领导者”。他说:你是唯一被上帝创造出来跑自己的路而不是别人路的人;科学是我的使命但不能定义我;对科学研究越深就越对创造者惊叹。

《境界》独立出品【聚焦非洲·系列之一】

| 致真

播音丨十人子

【编者按】4月17日,联合国非洲经济委员会发布了题为《COVID-19:保护非洲的生命和经济》的报告。报告提醒,即便非洲各国落实严格的保持社交距离措施,也会有超过1.22亿人感染;即便是最乐观的情况下,非洲今年也将有30万人因新冠疫情死亡。同日,非洲百位知识分子共同签署公开信,敦促非洲各国领导人共同抗疫,启动民众期待已久的深层次改革,不再模仿其他国家的模式。

非洲大陆承担着全球25%的疾病负担,但在卫生方面的支出却不到全球财政支出的1%。近年非洲的医疗事业有了长足进步,但相比其他地区,艾滋病、疟疾、肺结核等疾病的蔓延占用了原本匮乏的医疗资源。4月25日是世界防治疟疾日,今天《境界》发出的关于非洲“抗疟英雄”奇贝尔的文章即是一例。本次疫情是一次严峻的挑战。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说:“疫情虽未由非洲所引发,非洲却可能承受最严重的后果。只有非洲取得抗疫的胜利,才能彻底结束全球疫情。”

为此,《境界》特别开设【聚焦非洲】系列报道,真实了解那片土地,求神感动众人为非洲祷告!

4月25日是世界防治疟疾日。目前每年全球仍有超过2亿的新发疟疾病例,其中93%发生在非洲,每2分钟就有一名儿童死于这种可防可治的疾病。

2018年被《财富》杂志评为“全球50位最伟大的领导者”之一的凯利·奇贝尔(Kelly Chibale),是一位从非洲贫民窟走到英国剑桥的化学博士。然而他却放弃了留在英国与科学界顶尖人士合作的机会,回到非洲。一位制药公司高管告诉他:“那里没有研究,你是在浪费时间。”奇贝尔认为也许他是对的,“但我能感觉到上帝的呼召。”

2012年,奇贝尔在南非开普敦大学的研究团队发现了一种可用于单剂量治疗疟疾的氨基吡啶化合物(MMV390048)。这是非洲第一个进入人体试验阶段的抗疟疾药物,目前临床试验已进入二期。

非洲当地医护

走出“悲伤”贫民窟

1964年,奇贝尔出生在充满暴力和脏乱的赞比亚铜矿带卡布兰达(Kabulanda)的贫民窟。那一年,赞比亚脱离英国独立,整个国家只有100名大学毕业生。两个月后,他的父亲便去世了。奇贝尔说,卡布兰达的字面意思就是“悲伤”,那里没有电、没有自来水。他和弟弟共用一个小房间里的单人床。

由于母亲要工作,有时会把奇贝尔和他的弟弟留在家里,有时被迫把他们放在别人家里。他记得他曾睡在叔叔家的地板上,睡在不认识的远房表亲旁边。有天晚上他不得不睡在水沟边,因为虐待他的继父不让他进屋。而频繁的搬家,意味着他需要经常转学。

后来,赞比亚政府开始为儿童提供免费初等教育,废除种族隔离,并创建了一所大学。在母亲的鼓励下,他明白了教育是摆脱贫困的途径。奇贝尔说:“我叔叔养不了我,我母亲也没有地方住,所以她把我送回原来的村庄,让我和祖母住在一起。于是,我醒了,我意识到如果我不努力学习就没有未来。”

赞比亚贫民窟的孩子们

奇贝尔搬到赞比亚北部的一个乡村小镇读高中。他整天都在学习,白天在公共图书馆,晚上用一盏小油灯,每当他翻一页书时,用布条制成的油灯就会熄灭。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学习化学,“我很喜欢做化学实验,当你混合化学物质的时候,你会看到颜色的变化。”进入赞比亚大学后,他最喜欢有机化学,“我被它吸引住了,感觉就像一种呼召。直到今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有机化学更有意义了。”

当时他的好友是酒鬼,常带他去喝酒,他对酒精和派对的兴趣也越来越大。没想到此时朋友信了耶稣,开始不厌其烦地邀请奇贝尔去聚会。终于出现在教会的奇贝尔,不久也信了主。

1987年大学毕业后,奇贝尔也想像其他同学一样申请奖学金去海外深造,但却接连被拒,他不得不在赞比亚北部一家为矿业生产炸药的公司谋职。在那里,他开始参加聚会,并在诗班认识了一个叫伯莎的女孩。20个月后,他获得了去英国剑桥大学李文斯顿奖学金,奖学金以苏格兰医生和宣教士李文斯顿(David Livingstone)的名字命名,专门用于他曾访问过的非洲国家的学者。一年后,伯莎成了他的妻子。

虽然有了奖学金,但第一年是试用期,奇贝尔必须保证能跟得上学习进度。“我的生活就在实验室里,每周工作七天,只有去教会时才得到休息。我曾经哭过,因为我甚至无法把实验重复一遍,更不用说做属于自己的实验了。”虽然落后于其他同学,但他很有动力,因为他很喜欢这个专业。“想象一下,你到森林里砍倒一棵树,发现树的根部含有可以杀死癌细胞的分子。有机化学家将确定负责抗癌活性的分子的化学结构,并将其与周围的非活性分子分开。”

最终,他迎头赶上,通过了试用期,并在三年内完成了博士学位。随后,他进入利物浦大学继续博士后研究,然后去美国加州斯克里普斯研究所(Scripps Research Institute)从事分子构建,与世界知名的化学家尼古劳(K. C. Nicolaou)合作。在求学与研究期间,他和妻子接连有了三个孩子。

教会同工在为奇贝尔祷告

上帝一次带我走一步

原本奇贝尔想要留在英国,但他却感到神的呼召。他的指导教授问他:“你为什么想回非洲?”奇贝尔说:“在我内心深处,就像一个宣教士去战乱地区服事一样。你不能确切地解释你为什么要去,但没人能说服你不去。”于是他接受了南非开普敦大学一个临时工作的邀请。

不到一年后,奇贝尔的工作固定下来。经过七八年,奇贝尔开始渴望建立自己的研究中心,专注于新药的发现。非洲作为“最容易发生疾病的大陆”,在卫生方面的支出和创新却非常少。奇贝尔在国外看到了科学创业的发展,想要改变这一点。与此同时,他和妻子开始在当地一个跨种族的福音派教会禧年教会(Jubilee Church)服事,并担任长老一职。

教会开设了一个健康诊所,提供免费的艾滋病毒检测,还开设了一个孕检中心。斯蒂芬牧师一直鼓励信徒信靠上帝,并强调教会不仅要服事穷人,还要从上游影响文化。奇贝尔告诉牧师,他有感动要建立一个药物研发中心,帮助非洲对抗疾病,但这需要500万美元作为启动资金。斯蒂芬牧师说:“我看到他想要在信仰中站出来,他相信上帝,但他也需要帮助。”于是斯蒂芬开始在每月的祷告会上为此祷告。妻子伯莎说:“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大口气,那可是一大笔钱。”

“斯蒂芬是我信任的人,他通过讲台告诉我,你不需要被呼召去做牧师,就可以真正为耶稣工作,因为我们都有不同的呼召。当我知道我们可以通过工作成为福音的宣讲者时,我得到了很多鼓励。基督徒的生活不只是在星期日,而是在每一天。”

三年后,比尔·盖茨基金会向开普敦大学提供了500万美元的赠款,南非政府也提供了相应资金,用于启动疟疾和结核病新药的研发。2010年,奇贝尔成立了药物研发中心,这是非洲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类似的药物研究机构。

世卫组织2019年世界疟疾报告中称,93%疟疾病例发生在非洲区域,总数有2.13亿例,恶性疟原虫是非洲最流行的疟疾寄生虫。疟原虫通过受感染的雌蚊叮咬进入人体后,进入肝脏,发育成熟,然后在血液中扩散,同时进行繁殖。如果不及时治疗,患者可能会出现脑肿胀、贫血、器官衰竭或死亡。

令人欣慰的是,2016年奇贝尔团队发现的新抗疟药UCT943,能够杀灭处于任何一个发育阶段的疟原虫,阻止疟疾传播。在此之前,疟原虫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克星。这项药物的研究改变了非洲的历史,因为整个非洲大陆几乎没有在本土研发的药物。

奇贝尔清楚地了解,大多数疟疾患者是穷人,所以他们的药物必须便宜,口服而不是注射,并且一次给药。药物还必须足够安全,让儿童可以服用。他们要求一个澳大利亚的研究小组使用更好的技术,从35000个分子中筛选出可以杀死疟原虫的分子。随后,奇贝尔的团队测试了这些分子的有效性、暴露度和安全性,以找到“一种性能符合要求的优化分子”,让非洲患者可以从中获益。

2010年研发中心刚成立时,只有6位成员,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由60多名研究人员和30余名博士后科学家组成的团队。担任中心主任的奇贝尔说,在一个全新的研究中心,一个六人研究小组能够在18个月的时间里领导一项国际合作行动来发现一种分子,并在6年内将一种药物推向临床试验,这是一个神迹。“这个行业的标准是花费数百万美元,使用大量的科学家团队进行研发。如果我告诉别人我在做这件事,他们会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知道发现一种药物需要什么吗?’但是我知道上帝要我做什么,上帝一次带我走一步。”

奇贝尔和他的团队

科学是我的使命,但不能定义我

2016年,英国皇家化学学会将奇贝尔列为175位“化学面孔”之一,他同时在开普敦大学担任化学教授。目前药物研发中心每年的年度预算已经超过500万美元,虽然以国际标准看来并不高,但已经足以制造出一大批药品。奇贝尔说:“我们正在为制药业培养足够数量的人才。为什么我们哀叹缺少科学家?因为我们无法留住他们,无法吸引他们回来。”药物研发中心是改变现状的第一步。

奇贝尔说,他的工作领域是上帝的呼召,以此帮助改善人类的生活。在斯蒂芬牧师看来,“奇贝尔见证了当你把五饼二鱼放在上帝的手中会发生什么,以及神是如何使之成倍增长的。”

奇贝尔呼吁非洲国家建立科学基础设施,作为突破性研究蓬勃发展的基础。他给赞比亚年轻人提出的三条建议,也是对所有年轻人的提醒:第一,充分利用每一个机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每个机会将带给你什么;第二,始终如一,坚定你的信仰和你所接受的呼召;最后,记住你总是会有批评者、反对者,但记住要跑自己当跑的路,因为你是唯一被上帝创造出来跑自己的路而不是别人路的人。

奇贝尔说:“让人们知道我是耶稣的门徒对我来说很重要,科学是我的使命,但不能定义我。最重要的是我和创造主的关系,其余的都是杂音。”他在任何场合试着尽可能多、公开地感谢上帝。“人们认为像我这样的科学家不可能有信仰,但你对科学研究得越深,你就越对你的创造者感到惊叹。没有上帝,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信仰不是科学的障碍,因为上帝是一切的源泉。”

(本文成文参考了Financial Times 、The Gospel Coalition、Zambia Daily Mail、维基百科等资料,一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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